中间坐着一人,知府坐在那人的下首。
秀月怔怔的看着那些人:“怎么觉得有些熟悉?”
“见过?”
秀月使劲睁大眼睛去看,也不能肯定,只是皱眉:“或许他们都来过那木屋,也说不准,每次来都是晚上,天色暗了不说,我那会儿更是神智不清,但就是觉得熟悉!”
这是女人的第六感。
看来是真的来过木屋。
沈义的目标是知府大人,好不容易结交的权贵,应该是巡抚家的公子。
可惜人家都是穿一条裤子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朝廷拨那二十万两银子就是被他给私吞了?”坐在上面的巡抚大人声音缓缓的问道。
秀月双手捂嘴。
目瞪口呆!
简直是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沈义他就是一个小书生,大部分时间都在书院呆着,怎么可能私吞二十万两银子!二十万两银子,他藏哪里?他给我赎身的银子都是他积攒了好几年才攒出来的。”
姜小花轻叹:“是不可能!这就叫栽赃陷害!他们正愁没人顶缸呢!你家沈义就这样没头没脑的撞了上去!”
画面里,那些道貌岸然的人说了一番官腔。
就有衙役划破了沈义的手指头,挤了挤,挤出一滴血来,摁在了一张纸上。
姜小花咦了一声:“这不是姜氏纸业出产的纸么!”
秀月死死的盯着画面。
没留意到姜小花说的话。
“明日午时三刻,斩首示众!”
沈义被砍了头。
魂魄回到村子里,一直在后山那座木屋附近徘徊。
过了没多久,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杀了这个村子里的人,村长、姓张的男人、还有村子里的老人小孩儿,甚至还有刚出生的婴儿,全都死了,一个不留!
最后一把火烧了整个村子。
姜小花从莲花台上站了起来,对秀月说:“我带你去见他!”
秀月摇头:“那地儿我去不了!”
“有我在,能去!”
姜小花在秀月额头上点了点。
刻印在秀月魂体上的禁制没有了。
姜小花:“你还乖乖呆在花朵里面,先别出来,可以听听沈义怎么说。”
姜小花从莲花台上走下来,就到了那座木屋的前面。
沈义站在那里,像是一个石雕。
一动不动。
姜小花问:“你还记得秀月吗?”
沈义回身看过来:“你是谁?”
“有缘人!”
沈义:“你见过秀月?”
姜小花点头:“见过!”
沈义急着问:“她在哪儿?我怎么总也找不到她!”
姜小花:“你找秀月做什么?”
沈义:“我负了她!是我的错,我害了她性命!要不是我,她还活得好好的,不会死!”
姜小花:“后悔了吗?”
沈义一时间怔了怔,摇头。
别在姜小花头侧的红色花朵轻轻的颤抖了起来。
秀月在里面哭。
过了好一阵,沈义才开口:“这事儿我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哪怕撞得头破血流,我还是会试,因为我的母亲死得太冤,我的父亲死得可怜!只是……”
“只是后悔没有告诉秀儿,我是真心爱她的。”
红色花朵停止了颤动。
姜小花:“你害了她,却说爱她?”
沈义沉默。
“我是害了她!我信错了人,却不知自己已经被陷进了别人设的圈套,秀儿没了,我自己也死了,母亲父亲的仇也没能报,还拖累了整个村子里的乡亲,是我,全都是因为我,明明只是一个小书生,却妄图扭转乾坤!是我的错!这个世道,这个世道……”
沈义话没说完,后山上传来脚步声,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