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父说之前靠银针还能减轻一些痛苦,如今连银针也没有用。
他问我有没有法子。
我犹豫了一会才点了点头,然后示意让所有人都出去。
所有人离开之后。
我朝着他左手摸去,想看看他到底抓着什么东西。
但他抓得极紧,我用力也掰不开他的手。
我轻声唤了他,他紧皱的眉头忽然有了些反应。
他忽然睁开眼来,看看清我的模样,眼神有些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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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温辰意此生最为痛苦的,便是亲眼看着自己挚爱之人带着对他的恨意去死。
但他最为欣喜的是,他抱着眼前蒙着面纱的女子,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梨花香味,一遍又一遍念着她的名字。
那个可怜又可恨的小国舅爷,把头埋在女子的脖颈中,哭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一遍又一遍地数落着自己的错误,然后乞求那个紧紧拥在怀里的女子,不要再一次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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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温辰意虽然瘦弱不堪,力气却还这般大。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紧紧地拥着我。
我险些没能喘过气来。
我的脖颈上感觉到温润的湿意。
我从未见他这般哭过。
分离的这一年里,我以为我只要不恨也不念,我就能忘了过往的一切。
我轻轻抚慰着他。
然后轻声在他耳边道:
“温辰意,好久不见。”
那个将整张脸埋在我脖颈里的人,更咽的声音戛然而止。
身上暴起的青筋也平息了下去。
他渐渐的没了声音。
只是保持着抱我的姿势。
一直不肯松手。
也不知道保持了这个姿势有多久,直到我听见那个人沉睡的声音。
心底终是松了口气。
其实我心底有很多话想问他。
我想问他:
分离的这一年,他有多想我?
究竟我是他的解药还是毒药?
我尝试着想从他怀里出来,却没能成功。
他就像是得到了一样稀罕物件,紧紧禁锢着,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