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纪允很快便会过来了。
谢含玉坐在榻上,看着面前冲她摇头的大夫,气道:“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废物!”
谢江临见状,蹙眉道:“你给我闭嘴!”
谢含玉顿时落下了泪珠子:“大兄,我痒。”说着,便要伸手去抓。
却被一旁的侍女拦住了,“女郎,这不能挠。”
谢含玉手上挣扎着,又哭喊着:“可是我痒啊!”
谢方池转过头看向大夫:“你们都不知道阿妹脸上的疹子是怎么回事吗?”
大夫纷纷摇头,谢方池蹙起来了眉头,心中越发疑惑。
照理说,身上起疹子定是碰了什么脏东西,可谢含玉这一整日都待在宫里,能有什么脏东西?
突然,他脑海中闪现出御花园中,崔萱推的谢含玉那一下。
崔家娘子最重规矩,当众推人这事也从未做过。难道是她?
可崔家娘子实在没道理要害他阿妹,难道只为了白日里阿妹的那几句话?
他摇了摇头,实在是恶毒了些。
谢方池转过头看向谢江临和谢含玉道:“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谢含玉被侍女攥着手,又小声呜咽着:“阿兄,你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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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前厅
崔萱接到下人的禀报之后,便来到前厅了。
前厅中坐着崔萱的父母和祖父以及谢方池,崔萱忍不住在心中偷笑,药效倒是挺快的。
她怔了怔,面上不解地道:“谢家阿兄,您是来找我的?”
谢方池见到她面上的神色,心里越发疑惑,这女娘究竟是演的还是当真与她无关。
崔王氏见状,也道:“天色已晚,小女也早已累了,您有话直说吧。”
谢方池抿了抿唇,站起身来冲着崔阁老三人作揖道:“在下有些事情要和崔娘子商议,还请三位多加担待。”
多加担待?天色这么晚了,你一个男子深更半夜的跑到我们家,要和我女儿单独待在一起?
崔尚书脸色铁青地瞪着下首处的谢方池,正要说话,就听见一旁的崔萱却说道:“好啊,我也有些事情要和谢家阿兄商议呢。”
说罢,冲着堂上的几人福身道:“祖父、阿爹、阿娘若是担心的话,可派人远远地看着我们。”
说罢,转身就走了出去。
谢方池冲着几人作揖后便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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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浓,月朗星稀,崔萱带着谢方池走到后花园中,轻笑一声:“阿萱知晓您是为何而来,没错,令妹的疹子确为我所为。”
月光打在少女的面庞上,谢方池竟然从她脸上看出来了一丝丝的得意,他不明白为何这女子能将害人说得如此坦荡。
谢方池捏了捏虎口,“四娘子就不怕在下将此事告知阁老和崔尚书吗?”
崔萱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笑道:“可你没有证据呀,我若是不承认,祖父也不会为了你一个外人而审问我。”
说着,又抬起头,一脸认真地道:“只是谢郎君可要想明白了,到时候我可是不会给你解药了。”
谢方池轻哼一声,点点头:“好,烦请崔娘子将解药赠予在下。”
崔萱滴溜滴溜眼睛:“作为交换,郎君得答应我两件事情。”
他就知道,这事没有这么简单,“娘子请说。”
崔萱抿了抿唇:“明日辰时,我要在五味楼里见到武安侯。”
少女冲着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谢方池的心中忍不住嗤笑一声,竟然是为了这般。
崔氏这样的名门世族竟然也会出来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崔萱踮了踮脚尖,“我还要谢娘子在三日后登门道歉。”
谢方池抬起眼睑看着她:“若我做不到呢?”
“那令妹的脸就可惜了。”说着,她咂咂嘴道:“谢含玉容貌随比不得我,可在皇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如此看来,要变成一个丑八怪了。”
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谢方池眼看着她要走,连忙道:“我答应你,解药给我!”
崔萱转过头来,笑嘻嘻地道:“明日我见到武安侯之后便会将解药给他,他会给你的。至于令妹,今晚就忍受一遭吧,算是我对她今日出口不逊的教训了!”
说罢,转身便跑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谢方池气的磨牙,这崔家娘子真直是恶毒、不守妇道、蛮横无理!
等到离得谢方池远了些,云喜开口问道:“女郎就不担心谢郎君将事情传播出去吗?”
崔萱轻笑一声:“他不会。”
云喜疑惑地看着她,只听见崔萱轻笑一声:“谢方池向来守信,他做不出那等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事情。”
况且,本就是谢含玉欺辱她在先,她如何要吃这亏。
就算崔家如今式微,他们也不能任人欺辱。
可报复谢含玉不是最主要的,她要单独与纪允见上一面。
武安侯府
纪允看着手中的信,挑了挑眉:“她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