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还不是因为陆怀岳那纨绔地劣性根,“人不风流枉少年”这话被他诠释得极好,一有机会就日日笙歌纸醉金迷的。
她发脾气一次,他就点头哈腰跟个狗儿似的用尽手段来认错,过阵子又卷土重来,死性不改。
之前吧,阿衡没有亲见他的混账模样,道听途说感受很浅薄,就觉得自己贵为金枝玉叶,高贵不凡,若是和那些歌姬舞姬什么的争风吃醋颇为掉份,有失皇家颜面,且陆怀岳那厮哄人的伎俩也是五花八门层出不穷,每次都能对症下药,将阿衡治得服服帖帖的。
可自从父皇病重之后,她辅政监国这两年,她经历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和宫内的勾心斗角,少了少女时的跳脱,心思也日趋沉稳,特别想过一些简单的日子,陆怀岳还是这般混不吝的样子,两人若真随了外祖父的意大婚,怕是怎么磨合也磨不出平顺的日子来。
陆怀岳接过银票,沉着脸问:“这银票你一早就准备的?”
阿衡冷声回他:“没错!”
陆怀岳冷笑:“这么说公主殿下一早就打算好了要和我划清界限?”
阿衡:“道不同不相为谋!”
陆怀岳气笑了:“公主殿下的道,可是安邦治国平天下?”
阿衡真想踹他一脚,再说下去估计这话头要被他带阴沟里去了,什么狗屁的安邦治国,也懒得和他废话了,直接问:“我要刘三娘!”
陆怀岳面无表情:“不给!”
阿衡又想踹他了:“你要怎样才肯放人!”
陆怀岳挑眉看她:“你做我媳妇儿,否则免谈!”
阿衡扶额,感觉自己头疼,这话又被他绕回来了。
自己当年真是年少无知得狠,怎会觉得此人脾性温软好拿捏。
也不对,之前这厮真是好拿捏的,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们已两年未见面,两年之后重逢,他不再是清心寡欲,还会反过来拿捏她了。
阿衡心底有些悲凉,觉得自己少女时大好年华都被眼前这只长得好看的猪给拱了,也不想与他纠缠,直接叫初兰和三茗进来,将抱紧自己的陆怀岳推开。
初兰和三茗一进来就被陆怀岳冷冷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怂,站在阿衡旁边不敢动。
陆怀岳看着因为两个婢女的神态翻了个白眼的阿衡,笑道:“阿衡,你可是打算毁了这两个忠仆,她们对上我毫无胜算。”
陆怀岳就是想不通,连她婢女都这么明白的事她作为个睿智的主子竟这般拎不清:她这一辈子只能是他的!
抱着她不松手,在她耳边吐气道:“反正我就赖定了你,你摸也摸了亲也亲了,你得负责。”
阿衡被他吐出的气熏得两耳通红,拍了他一脸,骂道:“陆怀岳你要不要脸。”
“不要脸。”陆怀岳很义正言辞地答:“只要能娶到媳妇,脸面算个什么东西!”
面对这等泼皮无赖,阿衡真是没法了,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走,只能智取,当以怀柔之策应之。
于是阿衡从善如流地将初兰和三名叫了出去。坐在之前陆怀岳坐的那张椅子上,瞟了一眼陆怀岳。
陆怀岳福至心灵,赶忙上前给阿衡剥葡萄,喂了阿衡吃一颗,又灵活地给阿衡倒一杯美酒,喂着她喝了一口,两眼浸着魅笑,问阿衡:“公主殿下,对小的服侍可还满意?”
阿衡瞪了他一眼:“本宫气还未消。”
公主殿下对服务不满意,看来得放大招了,陆怀岳如是想,于是吃了一颗葡萄,把皮和籽都吐了出来,然后俯身往阿衡唇上压了过去。
完全没反应过来的阿衡被强迫吃了一颗终身难忘的葡萄,僵愣得忘了反应……
喂葡萄的小子很是兢兢业业,葡萄没了就递舌头过去继续喂……
阿衡的怀柔之策出师不利,反被将了一军,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最后还是陆怀岳心细,看着阿衡有些气息不稳,意犹未尽地放开她,笑道:“傻,不知换气么?”
阿衡被她说得脸一红,觉得应该找会点面子里子,整理了下被他揉乱的衣襟,道:“我要刘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