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岳看她急的,笑道:“别急,小心摔着,我跟你去。”说着反牵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起跟在顺子爹身后。
村里的河离饭馆并不远,就在山脚下,河水是山上的溪水汇流而成,从山上奔腾而下,落差大,水流也很久,形成许多大大小小的瀑布,顺子落水的地方正好是河水落差而成的一个大瀑布上游,此处有一个宽大的河床,形成一个十来涨宽的小湖面,平日里村民们就在这里取水洗衣,下游是一个山间的小峡谷。
顺子落水的地方距离瀑布三四丈远的距离,可村民们打捞了半天,也不见顺子踪影,唯一一种可能就是顺子已被河水冲到了瀑布下游。
河里已有十来个青壮年村民在打捞人,河岸上也站着许多面色焦急的村民。顺子娘到河边问了一圈,都没有顺子的消息,顿时面无血色,瘫坐在地上哭得天昏地暗。
顺子爹一到湖边,衣服也顾不得脱,“扑通”一声跳到河里,边往前游边喊:“顺子,顺子……”
此时陆寻等人已湿漉漉地从河里爬出来,上岸就走到陆怀岳面前禀报:“公子,寻不到人!”
陆怀岳点点头,看了看宽阔的河面,沉声道:“多带几个水性好好的,到瀑布下游看看。”陆寻得了令,回去点了十几个护卫朝瀑布下游去了。
阿衡吩咐三茗:“你着几个会急救的跟上。”三茗点了点头离开。阿衡对身边的陆怀岳道:“河面这么多人皆一无所获,怕是真冲到下游去了,咱们也跟着下去吧。”
陆怀岳点点头:“恩,不过你得慢着些走,山间路滑。”
在旁边等消息的村民听了他们的话,纷纷摇头,劝道:“这位姑娘,劝你们就别下去了,下头这水帘,足有十来丈高,别说一个十岁的小娃,就是一个壮年下去了,也未必能活下来,且下头山谷这是咱们村的禁地,但凡是进入的活物,不管是人还是马牛羊畜,皆有去无回,这是我们这方圆数百里有名的夺魂谷。”
“夺魂谷?”陆怀岳问?
有一个村民接话道:“可不是?连县太爷都将这地封为禁地,不让人进出?”
听到县太爷,阿衡思索了一番,问:“县太爷?我听闻你们埗县的知县是王台阳?他为何封了此处?”
“姑娘诶,可不能直呼县太爷名讳,这可是要打板子的……”一个老妇人看阿衡道。
阿衡微笑道:“老人家,无碍,这山谷为何叫夺魂谷?”
“这山谷瘴气重,且长年都是雾气,进去会迷路出不来,在里边待久了就会中毒,人都晕死在里面就出不来了。”
陆怀岳问:“老人家,你们这山谷一直是这样还是……?”
那老妇人到:“以前就是雾气重,也没听说有瘴气中毒的,不过人进去倒是很难出来。”
阿衡谢过那个老妇人和一些在旁边热心劝她们的村民,和陆怀岳往山谷下走去。
一路上确实崎岖难行,且越往下走,雾气越浓,视力能及之处越小,且山里出现的动物越小,下到将近一半之时,连鸟声也听不到了。
陆怀岳紧紧握着阿衡的手,小声道:“不对劲,你跟紧我,别走丢。”阿衡点点头,三茗她们和陆怀岳的几个护卫无声地在后面跟着。
下到谷底,所能看到的地方不过周围两丈远的距离,且四周除了参天大树和一些密密麻麻的灌木花草,就再没有别的,连虫子都没有一个。
陆怀岳将阿衡半搂在怀里,回头示意所有人禁声,小心翼翼地移动身子,他现在非常后悔让阿衡跟着他一起进山谷,以一个习武人的敏锐感觉来判断,这谷中的情况看比的想象中的要危险得多。
正当陆怀岳一行人小心翼翼往河走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嘶嘶嘶”地微弱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若隐若现,触人心弦。
阿衡不会武功,对这等声音毫无所觉,陆怀岳等人都听到了,大家不由地止住脚步,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那里只有郁郁葱葱的树木,连风吹草动都没有,这让陆怀岳等人提高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