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黛被说得又是一噎。言语有些语无伦次:“陆公子,你千万不要怪表妹,她身边的男人统共就那么几个,都越不过你去。”
陆怀岳的眼神有些冷:“她身边的男人?”
南宫黛劝他:“你别误会,表妹以前与我说,她有几个青梅竹马从小一块玩着长大的同窗,里边她最喜欢的就是那个叫丰沛的,如今似乎任陈国大学士,年轻有为,不过二十来岁罢。”
她看着陆怀岳的眼神越来越暗,安慰道:“陆公子你别急,表妹与我说这些的时候还未曾认识你呢,认识了你表妹就只说喜欢你了,觉得你比丰沛长得好看多了。”
许是南宫黛安慰人的本事太差,陆怀岳丝毫没被安慰到,反倒生出了一团火气,心中暗骂:那丰沛他想起来了,与她私相授受的那个,这小娘皮,他道她为何不肯答应,原来是举棋不定……
他生气面上不显,南宫黛也看不出什么,继续道:“还有一个叫盘跃的才俊,阿衡与我说她特别逗,小的时候经常跟在她屁股后面鞍前马后的,她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小盘子……”
陆怀岳暗自捏了捏藏在身后的五指,又听南宫黛继续拿话给他扎心窝:“还有一个是周国三皇子,因为被表妹诓了一次,就一直对表妹念念不忘的,周国三皇子各方面都不错的,不过他永远不可能,因为表妹说了此生不嫁帝王家,陆公子不必挂怀。”
他想起了阿衡对周国三皇子的评价“天人之资”,心中冷笑,怕是此次要来无银山庄也是为了会会她这个相好罢。
陆怀岳克制着眼底那抹冷意溢出,摆出一副淡淡地神情安慰南宫黛:“南宫小姐,你的病看似凶猛实则后劲不足,病发一发,今日烧过就会好了,我开了些药给你好好养着,过两日庄内大夫就返还,我还有要事在身得先离开山庄。”
南宫黛对陆怀岳一阵感激和表达歉意。陆怀岳敷衍一番就离开了。
待到了书房,看到陆寻在焦急等他,眼中的戾气再也藏不不住,将书桌上的物事一扫,随着霹雳乓啷的声音,桌上桌下狼藉一片。
陆寻第一次看到主子发这么大火,低着头默默地站着,尽量刷低自己的存在感。
陆怀岳直觉得脑袋突突的疼,他真是气得狠了,亏他前些日子还和庄子闲说对付阿衡哄哄骗骗就行了,如今被哄骗的是自己……
那小娘皮,需要他的时候就竭尽所能,一个劲地在自己面前卖乖弄巧,一旦好处拿到又溜之大吉,自己成了她眼中的冤大头了……
好!好得很!好一个陈国公主,她不愿意嫁给他陆怀岳是吧!
她想嫁给丰沛?或者是三皇子?呵呵,真可笑!
这么想着,陆怀岳就真的呵呵笑了出来……
不过那笑让陆寻毛骨悚然罢了。
陆怀岳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路,终于在第五日的深夜赶到了文舒公主在易安城里下榻的客栈。
彼时夜已深,整个易安城的夜市也已结束,客栈里几个店小二在忙碌地收拾供客人用餐的桌椅,看到陆怀岳一行人黑衣怒马,神色凝重地进来,掌柜的还未曾开口阻拦,就被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脖子上。
眼前一个俊郎青年神情冷漠地道:“天字一号房,带路!”
能当上掌柜的,眼力再不济也能看出这主不好惹,乖乖地引着二人到楼上天字一号房门口。
陆怀岳看着那紧闭的天字一号房门,站着不动。
来的一路上,他想好了一百种方法如何折磨这个磨人心智的未婚妻,可马上要见着她了,他内心却一片空白。
许是连续几日几夜不眠不休的赶路,让陆怀岳反应有些迟钝,他轻轻地推开天字一号房的房门,看到三茗身边那个穿着打扮和阿衡一模一样的女子时,他脑袋一空,愣了几瞬……
接着,瞬间明白过来。怒气如暴风骤雨般淹没了他,他俊美无双的面容变得扭曲,将三茗的衣襟捏起,一个甩手将她砸向一边的博古架。
三茗被他内力震得吐了一口血,直觉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眼看着陆怀岳又提起自己的衣襟,三茗急道:“殿下有话留给公子。”
陆怀岳将三茗扔在地上,三茗得了自由,缓了一口气,道:“殿下说,若是陆公子想娶她,拿出些诚意来!”
”诚意?”他陆怀岳做得不够好?低三下四地去求她?她还要什么诚意?
三茗继续道:“我们殿下贵为一国之公主,嫁人头一条,就是要她未来夫君洁身自好……”
三茗话没说完,就被陆怀岳的冷笑打断了,他的声音冰冷得犹如来自地狱:“今日留你一命,是让你给你们殿下带个话。告诉她,好好逃,别让本公子逮住,否则本公子定让她万劫不复!”
呵,这小娘皮真是活腻歪了,竟然对自己使这金蝉脱壳之计,为了逃离自己,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三茗摊落在地已被吓蒙了,殿下告诉她,只要乖乖说出殿下教她的那些话,自己就会没事,可自己方才差点就没命了,陆怀岳一掌自己筋脉已断无数,若非自己反应快如今怕是在黄泉路上了……
看来有什么事情出乎了殿下的预料,而殿下如今却毫不知情……
她得尽快向殿下禀明此事。
她想站起来,浑身却使不上劲,看看四周,原本布置华贵的天字一号房内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