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是一个睡满莲花的小池塘。此时已是秋季,又下了几日的雨,几朵叫不出名字的睡莲要死不活5粘在水面上!
她抬头叹了口气,道:“前几日,我收到密报,乌哈族最后一个圣女,违背誓言与外族人私定终身并珠胎暗结,与她私定终身的男子叫珞珈,乃越国先皇,他们育有一女,名唤珞安然,接管无银山庄,并嫁给当今周国天子周虹,二人育有一子,叫周玄谋,在周国众多皇子中排行第四!”
顿了一顿,阿衡有些落寞地笑了,看向陆怀岳:“我说得对不对,周国四皇子殿下?”
不知为什么,她明明是在笑,可陆怀岳却感觉那笑有些刺眼,刺痛了他的心,让他心慌意乱。
他走到她身后,从后面紧紧抱住她:“阿衡,你都知道了?”他贪婪地用脸去蹭她脖颈的雪肤,那里有她散发出的幽香味道,让他如中了蛊一般欲罢不能。
上头还有他今早耳鬓厮磨之时在她身上印下的青红印记,可如今他觉得她离自己很遥远,他最害怕又不得不面对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他开始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瞒着你!你听我说……”
阿衡并不想听他说,她任由他搂着,声音冰冷地问:“我记得我曾与你说过,我不嫁帝王家?”
“不是,阿衡!你听我说,我和你父皇不一样,和你们家都不一样……”陆怀岳紧张地解释。
阿衡哪里肯听他解释,任他舌灿莲花地说哄了一通,最后阿衡慢慢从他怀里撕扯出来,问他:“我知道你有问鼎至尊的打算,我若是让你放弃权势,与我归隐田园,你可愿意?”
陆怀岳愣愣地看着阿衡,因为他不愿意,他不明白为何江山与美人,本可共存的两个东西非要分出个彼此来!
阿衡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语气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你不愿意吧。其实一早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何必问出来自取其辱!”她落寞地叹了口气。
陆怀岳看不得她这样落寞无助的神情,心痛地将她搂入怀中:“阿衡,你为何要与权势过不去,高高在上一世荣华不好吗?”
阿衡眼里闪烁着泪光,淡淡道:“我母后,也是高高在上一世荣华,可她婚后却很不快乐,因为要不断地应付父皇纳妃,还有那些妃子们的勾心斗角,最后落得个难产而死的下场!我一出生,就享尽父皇的无尽荣宠,可我最快乐的日子却是在离开皇宫的那几年,无忧无虑,不必读书看折子,不必在人眼前装乖巧不用讨人欢心,也不用费尽心思去杀人……”
阿衡越说越伤心,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陆怀岳看自己心爱的女人哭成个泪人儿,心疼得不行,用手给她擦眼泪哄道:“阿衡别怕,我们不一样,我们还没到那地步,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咱们别老拿别人做比较,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总不会越过越差不是?”
阿衡止住了泪,沉思片刻道:“嗯,你说得没错,我没必要伤心,我只要不嫁给你就行了。”
陆怀岳没想到自己本是安慰带哄的话,却被自己未婚妻给曲解得不成样子,他气笑了:“别想些有的没的,你如今都是我的人了,不嫁给我嫁给谁?”
阿衡想通了事,语气又恢复了平静:“我可以不嫁人,或者嫁给愿意接受我的人,以我的条件,找个愿意为我放下一切的人并不难。”
阿衡那股认真的劲头好像就真的在心中谋划将来找个男人私奔。
一想到日后阿衡和别的男人琴瑟和鸣,或是像这两日这般在别的男人身下媚态尽显的模样,陆怀岳的心中如被人剜了肉一般的痛,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
他变了脸,一股暴戾之气在他周身回荡,他冷笑道:“嫁给别人?陈衡,你这辈子想都别想,谁敢碰你,我让他碎尸万段,凌迟他全族!”
阿衡深知他这个样子是气得狠了,可她不愿意就此妥协,她很生气陆怀岳的欺骗。
于是带着些恶趣味地继续往陆怀岳伤口上洒盐,淡淡道:“陆怀岳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自认识你以来,你对我照顾颇多,承蒙你厚爱,又是给钱又是给粮的,我受之有愧,可我身子也给了你,算是还了你的恩情,订婚之事就算了吧,订婚那会我对你隐瞒了公主身份,你对我也隐瞒了皇子身份,咱两清了,互不相欠,那婚书就此作废!”
她这话又让陆怀岳气得心肝肺的疼,他恶狠狠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桌子上,桌子应声裂开了两半,外头的护卫听到声音询问?被陆怀岳一个滚字吓得跑远了。
阿衡本以为此刻自己将陆怀岳气狠了,心道总算出了一口恶气,不想那没脸没皮的人顿了一会儿反倒看着她幽幽笑了:“你这数算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