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岳反抓住她的手,将她搂入怀中,紧紧地握着她腰肢,用头抵着她肩膀,轻叹:“阿衡,不要离开我!”
阿衡推开他站直了身子,瞪了他一眼:“那你随不随我去淮阳?”
陆怀岳哪里还敢说不字:“去去,我就知道扭不过你,早让庄子闲过来帮忙了,庄子闲你见过了的!他在隔壁客房。”
阿衡当然知道庄子闲,不过倒是不知他是因为淮阳一行而特意被陆怀岳叫来的。
觉得陆怀岳也算是有心了,心中微暖,却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我表姐,南宫黛,她喜欢你知不知道?”
陆怀岳心道,这小娘皮开始秋后算账了,可总也逃不过,老实回答:“以前不知,可这事儿一琢磨,倒是明白一些……”
阿衡管他明白多少:“日后不许单独和她在一块,也不许和别的女子单独在一块!一想到你俩抱在一处,我就火大……”
眼看着阿衡又要上火,陆怀岳老实地答应,现在不管阿衡说什么他都照单不误地答应着,还得想着法地转移话题:“阿衡,你有没发现,你表姐的背影与你的一模一样?”
这事儿阿衡这几日也琢磨过,她知道陆怀岳定是误会了南宫黛就是自己,可为何会误会,还得将当时的事儿问清楚才能下定论。
待陆怀岳将那日之事细细给她说了一番,阿衡思索片刻,才轻笑道:“原来,三茗背后的主子是表姐?”
说着又将三茗的事和陆怀岳说了一遍,陆怀岳听到之后,想的却是更远,问阿衡:“你之前说,盛京并无甚消息传来?”
阿衡点点头,正要问他问此事作甚?就听陆怀岳接着道:“或许,盛都不是无异动,而是那几个丫头没报到你这处罢了!”
阿衡凝眉看他,表示不明白!
陆怀岳走到书桌前,取了纸笔,在白纸上写下“南宫燕”三字,接着又在下边写了南宫黛和阿衡的名字。
他指着“南宫燕”三字道:“多年前,你外祖父将四个调教得很好的丫头给了你,让她们跟着你行走江湖,游走在朝堂之中历练磨砺,如今她们个个都能力不俗,自有造化,且对你的行为举止和私密之事了如指掌!”
说着他又点了点“南宫黛”三字,继续道:“可身为亲孙女的南宫黛,身边却只有一个蠢笨的丫头翠竹,阿衡觉得,此事可说得通?”
阿衡不以为意:“说得通,我是个没娘的孩子,自有外祖父给我张罗琐事,表姐有爹有娘,自有她爹娘给她挑丫头,挑什么样的丫头也是看个人的缘分的,就不能说我外祖父慧眼独具?”
陆怀岳并不反对阿衡的话,而是在纸上又写了三个字“南宫墨”!
阿衡抬眸看他:“这和大表哥又有何干?”
陆怀岳觉得阿衡平日里挺精明的一个人,可遇到至亲的时候,脑子却卡了壳不能顺畅思路了,少不得他这个做未婚夫的给她缕一缕!
他挑眉道:“听闻你外祖父对这个孙子极为上心,从小给他请了很多教习先生,不仅君子六艺学了个遍,还特意请了我周国退朝的阁老,德高望重的大学士朱知邈给南宫公子授课,朱知邈身为我周国三朝元老,能教南宫公子些什么?”
阿衡看着纸上的“南宫墨”三字,沉默不语!
陆怀岳继续道:“南宫家向来以武林世家自称,你看,杜成宇杜家也是武林世家,可杜成宇除了每日要研习武术之外,可要修这么多的君子六艺?可要找个告老还乡的阁老来当先生?
就算南宫家因着前朝遗孤的身份,想着自家子弟文武兼修,可他们培养类似于初兰这样的下人作甚?”
阿衡淡淡地反驳:“许是外祖父看我孤身一人在宫中不放心,特意给我找的!”
陆怀岳看她表情有些暗淡,将她搂入怀中,温声道:“这几日,我和庄子闲一直在查南宫家……”
阿衡惊讶地看了陆怀岳一眼,咬着唇道:“那是我外公!”
陆怀岳轻笑:“所以我才细细查,南宫墨身边的几个侍卫,并不比你的四个丫头差……你说说,南宫黛和南宫墨,一母同胞且同样是才貌出众,为何南宫燕却厚此薄彼?难不成他重男儿轻孙女?”
“胡说!外公对我可好了!”
“这就是奇怪之处……”陆怀岳淡淡道:“阿衡,你有没有想过……”
“我没想过!”
“阿衡!”
“别说了,我不信!”阿衡将那张写了字的纸揉作一团,砸到地上,愤愤地道:“我不信!外公他从小对我宠爱有加,不管他做什么,都是为我好!”
陆怀岳看她这个样子,心痛得不行,知道这事儿不能一口气给消化了,只得转移话题:“你可知南宫黛和杜成宇如何了?”
阿衡摇摇头,她一直挺看好杜成宇这人的,一度想让他当自己的表姐夫,可如今看来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怕是不成了。
她问:“那日之事,成宇哥可曾听说了?”杜成宇知道那事定会伤心难过罢!
如今正是冬日里最冷的时候,虽然点了火盆,可陆怀岳依旧担心阿衡会冷,给她拢了拢衣服,道:“他应是知晓了那事,他第二日就来找我辞行,还说自己要去参军,圆了儿时所愿!我给了他一封举荐信,让他去周国的京郊大营里任职!”
阿衡挑眉:“成宇哥的愿望是要征战沙场,你把他弄去京郊大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