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知陆怀岳有事做,送他出了门才独自一人回到书桌前。
此时外头的天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雨雪倒是停了,可感觉更冷了。
外头的小厮进来添了一次炭,新添的炭炉子火势很旺,烧得噼啪作响。
阿衡将窗户开了一条缝,突地就听得窗户上传来一些声音。
阿衡凝神倾听:“谁?”
“殿下,是我!”外头一个沉稳的女声响起。
阿衡将窗户拉开,一个着白色锦衣的女子从窗外跃了进来,阿衡看她进来又把窗户合上。
那女子一身白衣,蒙了面纱看不清容貌,可阿衡却一眼认出此人:“追花!你来晚了!”
蒙面女子追花跪下行礼:“属下有事耽搁,因此来迟了一步,请殿下恕罪!”
阿衡并没叫她起,而是坐在榻上,声音冰冷的问:“因何事耽搁?”
“属下在接到殿下的飞鸽传书之后,欲从沧州赶来霞州,不想临行前收到飞香的求救讯号,只得赶往沧洛城救飞香!”追花沉声道。
阿衡听飞香出事,惊得站起身,问:“飞香出事了?”
之前为了配合谢允调查刘三娘一案,阿衡将飞香留给谢允,后来听说谢允又让飞香和初兰一道去沧州调查此案,不想竟出事了?且更重要的是自己这处半分消息也没收到。
追花俯首回道:“属下依着飞香留下的暗号,在一所废弃的宅子里找到她,她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如今……身受重伤?”
“关在铁笼子里?”
“属下将飞香带来了!其中详情殿下可与飞香细问!”追花道。
阿衡看她面有疲惫之色,让她起身找个地方坐,又继续问:“初兰呢?”
追花沉思片刻,道:“属下去搭救飞香的时候只看到她一人,初兰不知踪迹,且那时候飞香昏迷不醒,属下只得在沧洛城内找个僻静处给飞香养伤。属下也曾命人去找过初兰,可一无所获。”
阿衡地给追花一杯茶,示意她继续。
追花喝了茶,又继续道:“飞香伤得颇重,三日后才醒来,属下问飞香因何受伤,飞香直说要见了公主殿下亲自禀明,因此属下也将飞香带来!”
“飞香来了?安置在何处?”阿衡急问!
“在隔壁街上的一户客栈,属下这就去接她来!”
阿衡摇摇头,问她如今有多少人手,当得知追花一行有十个人的时候,她让追花给温誉带话,让她在淮安县城内找一处宅子住下。
温誉和烟萝在一起,阿衡倒是不担心温誉和追花互不认识。
她们这一行人加上护卫也有数十人,且朝堂派下来的谭匀哉不日也会抵达淮安县城,若是阿衡一行人依旧住在客栈内难免会暴露行踪,在她还未曾揣摩得透谭匀哉此人之前,她不会轻举妄动。
追花出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又回来了,她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那男子一身普通庄稼汉的打扮,两只眼睛却炯炯有神,一看就是练家子。
那男子看到阿衡,就跪下行礼:“属下木三郎,请公主殿下安!”许是第一次面对公主这等贵胄,他显得有些局促。
原来追花出门按照阿衡给的位置走没多久,就碰到迎面而来的烟萝。
烟萝一身雪白的狐裘大衣,脸上的妆容无懈可击,依旧是那副美若天仙的模样,可面上却露出焦急之色,看到追花惊讶问:“追花,你怎么来了?”
追花性子冷淡,和她解释说自己刚到淮安没多久,就被公主叫去找温誉温公子,恰巧在此处遇上了她。
烟萝松了一口气,轻笑:“追花你可真是及时雨,我和温誉发现了些村民的尸首,得找个宽敞的地方查验一番,可若是住在客栈多有不便,温誉说他们家宅子如今已空了,要咱们一行人都住进他们家大宅。温誉如今正忙着搬运尸体过去,让我赶过来接公主入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