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兄弟这次也下了血本了。
本来他俩就是因为囊中羞涩,才大老远从京城过来明水,与胡筠争夺玉下学宫。
所以,他们给马县丞的三千两银票,基本可以算是他们的全部家当了。
也就是说,他这算是赌上了全部家当来报仇,来与胡筠争夺玉下学宫!
若玉下学宫成了他们的,这区区三千两,又算得了什么?
“大人,现在杨捕头已经查清,那胡筠就是就是诬告!按照律法,应该施以杖刑八十,流放边疆!”钱搏恶狠狠的道。
马英一听,顿时皱起眉头,若非钱搏提醒,他都不知道诬告的惩罚如此严重。
咳咳,这也别怪马县丞,毕竟他这官位是家里人给的。
不懂也正常。
真是可惜了,胡筠这个小美妇。
先不说她能不能忍受这八十杖刑,就算挺过去了,那这流放边疆,对于一个妇人来说,那就是去了鬼门关啊……
流放是非常惨了,路上要带着三十斤的木质枷锁,每日要跟差役走三十里路,手腕上的皮都会被磨到脱皮出血。
若想让差役下枷,那就要给足够的银子,否则的话,无人会帮你,毕竟枷锁上贴着封条,若不能拿出足够的钱,谁会替你冒这个风险?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胡筠是个女的,还是个颇有姿色的女子,这个时候,那些差役的心思一定都在她身上。
想想啊,荒郊野岭,不对她胡筠进行几次暴行他们是不会收手的。
就算胡筠活着到了边境,也是个连狗不如的奴才,任人摆布。
这就是流放,甚至比死刑还可怕,这叫生不如死。
回忆到这,马英这才回过味来。
这尼玛的钱家父子是不是欺负他没文化?
就算是胡筠诬告了,这案子也不能这么判啊?
他俩这明显就是想弄死胡筠,这心够狠的呀!
尽管很生气,但马英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那带着光的巨额银票之后,还是压着火问道:“我说……二位,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啊?本官记得,这诬告的罪名,没这么大吧?”
钱搏亲自给他斟满一杯茶,笑道:“大人,你且想想,若不将其流放,她日后定会生乱,没准还会给您带来麻烦,不如借此机会,将那娘们彻底解决!只有她走了,我兄弟才能继承我大哥的遗产,以后才能后顾无忧啊!”
钱德站在一旁点头:“是啊,大人,杨捕头都给我大哥验尸了,我大哥不过才死了一年,就算按照常理,那玉下学宫也得有我钱家一半,她胡筠又凭什么独占?”
钱搏继续诱惑道:“只要大人替我兄弟解决了那个刁妇,助我得到玉下学宫,我便答应您,给您分下学宫每年二成的利润?如何?”
兄弟俩一唱一和,终于将马英说的下定决心。
“好!你二人回去吧!本官知道该怎么做了。”
钱家兄弟互相看了看,纷纷面露欣喜之色:“多谢大人!那小的就不打扰大人了,先告退了!”
马英点头:“下去吧!”
……
凉风习习,夜色迷离,轻纱般的薄雾缭绕着安静的县城。
朦胧的月光映照着明水县城外清清的护城河,河水从拱桥下缓缓流淌,散发着寒气。
桥上是一个漆黑的城门,水渍斑驳的墙面上,布满淡淡的寒霜。
城门已关,胡筠掐着时间,来到城门外,等候李羡。
听到城外的马蹄声,她即刻买通守城的差役,打开城门,放李羡一行四人走了进来。
此时已是凌晨,除了河中的蛙鸣,巷尾的犬吠,几乎不到其他声音。
李羡见到胡筠时,也顾不得休息,当即向她说明了此事。
一切顺利,结果喜人。
胡筠一听,那悬着的心,顿时落了地。
明日的庭审是巳时,也就是上午的九点至十一点。
李羡一想,这时间也够紧的,必须马上想办法带李贞见到县丞。
按照常理,李贞完全不用这么着急,可李羡帮了她大忙,她又十分喜欢李羡,所以对他的事也是极为上心。
“李羡,你放心吧,且给我准备一只箫,然后带我去县衙便可,我有办法让县丞见我。”李贞出主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