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带我去见县太爷。”李羡叫上赵四,随他去找了刘能。
刘能听完二人所言,自然是十分支持,又命刘班头去周永家中问问,看他是否在家,若是在家,即刻叫到县衙来。
幸好,周永这日就在家中,但听说县衙要办他的案子,还要召见他,他多少有些不情愿。
县衙现在是个什么奶奶样,他最清楚不过了,就算县衙愿意为他做主,那也是白折腾。
但李羡却告诉刘班头,就是抬也要把周永抬来。
他刘大年收了好处,办起事来,自然也就卖力。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他就把周永带到了县衙。
县衙正厅之内,刘能正襟危坐于堂前,看着周永这场偷盗案的卷宗,满面愁云。
这种案子,在克东县发生的太多了,他都见怪不怪了。
按照以往他的作风,那便是拖,拖他的一年半载的,这些富商也就不问了。
毕竟他们也不差银子。
因为这案子的线索很有限,破起来费时费力,还耗钱财。
又不是什么杀人的大案,刘能对于此类案件,大多都是能躲就躲。
“周永拜见大人!得知大人今日接案,小人欣喜不已,不知大人,想要从哪入手?”周永对着刘能行礼,反正不想来也来了,既然来了,那便要问问清楚。
“周永!本县已经下定决心,要彻底惩治县里的盗贼!你有什么话,大可与本县说来,定为你做主!”
周永一听,,不禁皱起眉头,心想这个县太爷抽的什么疯?来真的?
谁信啊!自打这个刘能县太爷上任之后,办过的偷盗案不超过五根手指。
莫非今日,真下定决心了?
带着疑惑,周永神色恭敬,缓缓说道:“既然大人问了,那小的便说说这案子的起因。”
“好,你先说说,说的越细越好。”
“嗯。”周永点点头,之后便回忆道:“四日前,我从作坊装运五百双新履去隔壁的青木、江嫩两县贩卖,共贩卖新履四百五十只,剩余五十只,悉数带回;当日到家已经是半夜,我身体乏累,便未让伙计将剩余的新履拉回作坊,而是直接带回家中,藏于地窖,更是上了两把铁锁。没成想次日起来,新履全都不见了!对了,还有地窖中的马铃薯!”
说到这里,周永一阵头疼,五十双新履也价值二十两银子呢,钱财倒是小事,只要是这盗贼,实在太过厉害!竟然知道地窖里有新履,还能在深更半夜中,神不知、鬼不觉的撬开厚锁,这事……想想都觉得后怕。
万一这些盗贼想对他不利,那不分分钟就杀了他了吗?
“还请大人给我做主!”周永越说越觉得生气:“大人定要为我主持公道,盗贼不除,我们这些商人将日日担心受怕,县城永无宁日,长此以往,我们怕是只能搬离克东县了!”
刘能一听他们要搬走,心中瞬间忐忑起来,现在克东县的唯一税收都在这十户富商身上,他们若是走了,那这克东县可就彻底完了。
“你、你先别急,本县今日叫你过来,就是给你做主的!你若是不用本县,我今日还真就白接这案子了!”
“容我想想这案子改从哪里开始破起……”刘能眯起眼睛,思虑了好一会,还是没什么头绪。
刘能也是个二把刀,办案能力很是一般,琢磨一会没啥头绪之后,他直接看向李羡。
这个李羡口口声声说能帮自己破案,那必须得让他表现一下才是。
“李典史,你对此案,有什么看法?”
李羡对着刘能点点头,随即起身问道:“敢问周先生,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当日跟你一起回家的,都有谁?共几个人?”
周永扭头看向李羡,不禁微微一愣。
心想这堂堂一县之典史怎么是个孩童?
“哦,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羡,刚来县衙任职典史不久,你可能觉得我年纪小,不值得信;但我想告诉你的是,人不可貌相,值不值得信,最好还是跟我接触以后再说,你觉得呢,周先生?”
周永再次一愣,浅笑一声:“既是典史,我自当尊重,只要你能帮我破案,就算你是刚刚落地的娃娃又如何?”
闻言,李羡呵呵一笑:“那便感谢您的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