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舍怕的很,他最希望的就是能通过刘能让雷敬不在追查此事,大事化了,小事化无。
于是,周舍清清嗓子,继续好言劝道:“我的刘大知县啊,你也不想想,朝廷为何会派人来查你?”
刘能眯起眼睛:“你说这话老子更生气了!我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定是那李羡告的状!他在我这当典史之时,就已经跟我撕破脸皮了!”
周舍冷笑一声:“那他最后怎么还越狱了?”
“还不是因为刘大年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说到这里,刘能更生气了。
“你说的这些都是客观原因,你想过没有,李羡不过一个孩童,他有什么能力去给圣上上折子?又有什么能力让圣上派雷敬过来查你?”周舍反问。
刘能想了想:“雷敬为何过来,我倒是听我大哥说过,他说这是翰林院的人找的皇上……你的意思是?李羡那个熊孩子认识翰林院学士?”
周舍深吸一口气。
他本就是想危言耸听吓唬一下刘能,别让他轻举妄动,可谁知这货竟然自己分析出来了。
这可省了周舍不少不脑细胞。
只见他猛地一拍大腿:“对!你分析的很有道理!这李羡很有可能认识翰林学士,你看看他这一天狂的,谁家十几岁的孩子能狂成他这样?”
刘能扣了扣鼻子:“不可能,李羡这家伙刚来克东县之时,我就派人去查过他,他的身份与岳子枫说的大多相符,只是明水县的一个神童,后来考进了并州文政院,据说他爹娘在并州开了一家很火的酒楼,也攒下了不少银子,这才找的岳子枫捐官,若如你所说,他李羡认识翰林院学士,那他还捐个鬼球官?”
周舍:“……”
好家伙,你说的对呀!这货脑袋灵光起来确实灵光,只是这灵光的有些不是时候。
周舍想了想,脑袋也灵光了起来:“对,你说的也对,但你想过没有,李羡为何能去找岳子枫捐官?岳子枫还给他捐了?”
“为何?”
“因为李羡和岳子枫的关系不浅啊!就算李羡不认识翰林院的人,你能保证岳子枫不认识?”
“我咋不能保证?他岳子枫若是背后有人,他应该提前找翰林院的人去给皇上上折子!他自认为自己两袖清风,可他娘的我大哥也有他贪污的证据!虽然数额不大,但他终究还是贪污了,你说说,他为何要等自己也贪污了才去给圣上上折子?”刘能继续分析道,说的头头是道。
周舍咬着牙,暗道这货咋忽然变的这么灵光了。
无奈之下,周舍只能商量道:“不管如何,这事起因没查清楚,你还是尽量不要轻举妄动,万一李羡和岳子枫也有后台,你就是找刘总督,恐怕也会害了他。”
李能抓了抓头发,暗暗骂道:“他奶奶的!”
“那你说说,该咋办?”
“能咋办?就按我之前说的,别让李羡找到实证,好在雷司公已经答应我,只要李羡找不到证据,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本来刘能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可今日听周舍这么一说,他这心里也犯嘀咕。
思量再三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道:“那老子就跟李羡和岳子枫干到底!我就不信了,在我的地盘上,还能让一个熊孩子给欺负了!我若是让他找到一丁点证据,我就不姓刘!”
周舍嘿嘿一笑,起身拍了拍刘能的肩膀:“对对对,你能这样想就好了。”
周舍松了口气,心里也踏实不少。
另一头,十五个衙役呈地毯式进村,挨家挨户的送银子。
临近傍晚,天色渐暗,大都农户都从田中回家了。
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日只吃两顿饭,早上一顿,下午一顿,此时他们回家,第一时间就是吃饭。
此时,一名衙役来到村口首家的农户大门前,二话不说,抬手重重的敲起门来。
“开门开门!”
家里的男人一听,急忙起身开门,探出脑袋:“您是?”
“我是县衙刘知县派来的,专门给你送银子的。”衙役回道。
男人微微一愣:“县衙的?送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