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万是黄四郎的门下走狗,整个鹅城的人都知道。
“六子,你的意思是?”张麻子现在是越来越相信张文六了,他觉得自己这个干儿子脑袋瓜子似乎比以前好使多了。
张文六笑道:“借刀杀人!”
张麻子还想进一步问问,老三忽然凑了过来:“黄四郎来了,说是来帮助咱们打麻匪。”
人未到,声先到。
“县长怎么样了?”黄四郎带着一众家丁明火执仗,手持洋枪闯了进来。
张文六趴在张麻子耳边嘀咕了几句。
“这样成吗?”
“干爹,您就听我一次。”
“好!我倒要看看,你小子到底搞什么鬼。”
一分钟后,黄四郎赶到了现场,“县长在哪?你们四处追击,一个麻匪也不能跑!”
呃——黄四郎看清楚现场情况,话噎住了嗓子。
张麻子正和师爷、县长夫人三个人打吊牌,看到黄四郎来了,张麻子招呼道:“黄老爷,你来的正好,四缺一,推倒胡。”
黄四郎傻眼了,他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县长,您没死啊?”
“怎么,黄老爷看见我没死,很失望?”张麻子似笑非笑。
黄四郎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大嘴一咧,露出满嘴黄牙:“县长真会开玩笑,我巴不得县长长命百岁,好永远留在鹅城,造福百姓。”
他不动声色的朝身边的胡千使了个眼色,“四下搜搜,一定要把天杀的麻匪找出来!”
胡千刚要走,一头撞上了光着膀子的老三。
“兄弟,麻烦让一让,我去追麻匪。”
“救你们这两下子,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麻匪早就被兄弟们解决了,黄老爷想找麻匪,恐怕只能去阎王爷那儿问问了。”
胡千被呛,也不敢再嗖,只好守在黄四郎身后,看着他们四个打吊牌。
。。。。。。
县衙牢房。
阴暗潮湿,墙上面挂满了刑具,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这些刑具上面锈迹斑斑,许多刑具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深斑,胡万看了一眼,就觉得脊背发凉。
“胡万,我到底吃了几碗凉粉啊?”张文六挨着桌子坐着。
胡万被五花大绑,吊在刑具架上,只有脚尖能触碰到地上。
“一碗!”胡万毫不犹豫,他可是个人精,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怎么记得,我好像吃了两碗?”
胡万咬牙切齿道:“谁说的?谁说的?这是污蔑,这是造谣,说这种话的人,就该烂屁股,生儿子没py!让他嘴上生疮,烂腚沟子!”
张文六将身上的那把勃朗宁拆了又装,装了又拆,等再次装好后,一拉套筒,对着胡万又是一枪。
“呯——”
胡万尿都吓出来了,可回过神来,才发现这枪没打在自己身上。
“我问你一句,你答一句,若是被我发现你说假话,我就打断你一根手指,手指打完了,打脚趾,脚趾打完了,打你下水管子!”
胡万点头如捣蒜:“六爷,您说,只要我知道的,绝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大家族有多少人,他们有多少条枪?”
电影里两大家族存在感很低,除了交银子和被绑架的时候露过面,其他时间都在打酱油。
张文六却知道,这是不正常的。
两大家族有钱、有枪,但是却没能拿出与黄四郎相匹配的能力,这就很令人费解了。
胡万一脸的不屑:“城南两大家族?那就是两头大肥猪,黄四郎想什么时候宰,就什么时候宰。”
“那黄四郎为什么不宰呢?”
胡万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黄四郎狡猾的很,谁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可能他是想留着两大家族,卖劳工去阿玛瑞肯吧。”
张文六坐直了身子:“如果让你出面,将黄四郎的罪行公诸于中,你愿意吗?”
“不——啊!”胡万这个不字刚出口,枪声就响了。
他转头一看,右手的大拇指没了!
“啊——啊——啊——”
“你要是再喊,我可就开枪了。”张文六瞄着胡万道。
胡万立马闭嘴。
另一边,正在打吊牌的黄四郎听见了枪声,疑惑道:“这是什么声音?”
“哪有声音,肯定是你听错了,来,东风。”
“胡了!”县长夫人迫不及待的把牌推倒,“对对碰,大满贯,给钱给钱!”
县长夫人是打吊牌的高手,只这一会的功夫,她面前的银子就垒起了一座小山。
黄四郎有些肉疼,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
四个人打吊牌,就他输得最多,而且还要看着张麻子和县长夫人打情骂俏,亲嘴摸腿的,郁闷的几乎要吐血。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又到时间说拜拜。”又输了十两银子,黄四郎坐不住了,起身告辞。
“黄老爷,急什么,咱们决战到天亮!”
黄四郎却无论如何不肯坐下,“回去晚了,家里的母老虎恐怕不高兴。”
张麻子翘着二郎腿,大手一挥,把县长夫人搂进怀里:“母老虎?她敢对黄老爷尥蹶子?我看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夫人就从来不敢过问我在外头的事情,这一点,黄老爷你得改啊。”
“改不了,天生的,我在娘胎里的时候,算命先生就指着我娘的肚子说,这孩子长大以后最大的毛病就是怕老婆!”
“那,恕不远送?”
“县长留步!”黄四郎拱拱手,一身轻松的离开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