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好疼!
一阵钻心的疼痛向沈冰黎袭来,她还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一桶冰水淋得直哆嗦。
沈冰黎微微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破草屋,周边立着几个体面的侍女和一位穿着娇媚明丽的贵小姐,与她所处的破败的一隅形成了鲜明对比。
为首的女人眼角勾着得逞的笑意,俯身在沈冰黎耳边说:“姐姐,你也有今天。”
沈冰黎眼底闪过不可思议,急切地拽住妹妹的青袖,道:“妹妹!妹妹你怎么了?我肚子还有谨年的孩子啊,帮帮我好不好?帮我和谨年说说情,并非是我在汤药里下毒,我怎会做那等无耻之事——”
提到骨肉,沈思思美目间闪过一丝厌恶,但紧接着恢复了甜美的笑容,似是讥诮,“姐姐还要解释什么,李六那个东西全都招了!是你在我药里面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人证物证皆在!姐姐事到如今辩解又有何用,指望你夫君相信你吗?”
沈冰黎惶恐起身,面前的绝色美人,还是从前她那个温柔可亲的妹妹吗?更像是索她命的梦魔。
“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姐姐怎会害你。”沈冰黎眼圈红了,一种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
“你还是太天真了,真以为元谨年真心爱你么?早在你嫁给他那晚,我们已有了夫妻之实,他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毕竟,姐姐可是沈家嫡女呢。”
沈冰黎听到这些话简直要崩溃,眼神透露些茫然,原来......那些年,那些恩爱的时刻,都是元谨年装出来的么?甚至联合她的好妹妹!
见她神情恍惚,沈思思这才满意点头,绣花鞋轻轻点在了沈冰黎小腹上,隐隐有了发力的意思。
沈冰黎咬牙强撑,死死地用手护着肚子里的小生命,发狠一般看着沈思思,“你要干什么?”
沈思思笑得疯狂,道:“我哪会为了这个贱种脏了自己的手?”
这时,府中的李嬷嬷前来报信,“小姐,少爷马上来了。”
“元谨年?他来得正好,亲自断了这女人念想,省得她在这期期艾艾!”
不,沈冰黎不信。她觉得其中一定有误会,元谨年不会对她那么绝情的。
可谁料,沈思思猛地抓起柜子边的剪子,往身上刺去,顿时鲜血溅了一地,好巧不巧,元谨年正好在此时跨进了门。
“沈冰黎,你这贱妇疯了吗?敢对思思动手,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是出了半分差池,你拿全家性命来偿都不够。”元谨年怒吼道,哪还有半点和她柔情蜜意的样子。
“谨年,别怪姐姐......姐姐只是,或许是怕我腹中孩子出生吧。”沈思思轻咬粉唇,装得一副好模样,字里行间明摆着刺激沈冰黎,她和姐姐的夫君,有了属于他们的孩子。
看着两人当她面毫不避讳地腻歪在一块,沈冰黎深感恶心,她现今已不奢求元夫人的地位,只求元谨年能够放过他们的亲生骨肉。
但事与愿违,元谨年冷声道:“李嬷嬷,还不动手?”
李嬷嬷得令应声道:“是。”
随即她面带嫌恶地锁上了这腌臜之地的门,顺手丢了几根棍子。
火苗慢慢升腾起,浓烟滚滚,呛得沈冰黎睁不开眼,她想呼喊救命,却无能为力,只得无助地捂着小腹,可怜了这个孩子了。
绝望中,门外响起了沈思思尖锐的一句,“姐姐千万别指望父母能来救你,沈家府邸早就被一把火烧没了,你就安心地去吧,谁叫你阻我青云之路了。”
爹,娘......沈冰黎泪水不自觉淌落,是孩儿不孝,对不起你们,还有腹中的孩子,是娘亲这辈子瞎眼无用,看错了恶人!
奄奄一息之际,沈冰黎用尽力气发誓道:“今日负我之人,他日我必将你们碎尸万段,叫你们血债血偿!”
天动异象,草木灰黯,血花斑飞。
在一番奇景下,沈冰黎缓缓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