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一句句回声。

“你对不起她。”

……

入夜。

天色有些暗沉，魔教里，却是与往日一样，没有光亮。

魔教里，素来无光。

初苒说，阳光会影响他们修炼。

欲离站在门外，露出一抹苦笑。

他来以后，日日可以看见光呢。

只是为了他。

而今，他让整个魔界再次陷入黑暗了，苒苒，会喜欢罢。

想着，他划破手指，在门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顿时，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屋子。

整间屋子由暖玉砌成，阴暗的室内空无一物，唯有一冰棺置落于中央。

桌上尚有一盏油灯，豆大的火苗不时跳跃着，散发出微弱的光亮。

他点亮烛火，瞬间，屋子明亮起来。

带着些许阴暗潮湿。

他缓缓走进冰棺，望向里面沉睡的人。

目光变得柔和。

“苒苒，你恨我吗？”

“若是恨我，那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你看我，坐着你的魔尊之位，你会不会很生气？你看我帮着仙界，是不是很恨我？你若恨我，便快点醒过来吧。”

“你的那群教徒整日欺辱我，你不是最宠我吗，那你倒是起来帮我教训他们啊，他们不仅不听我的话，还整日说我辜负你，你若是宠我，便起来教训他们啊。”

他呢喃着，脆弱的像个孩子，无助的蜷缩在冰棺旁。

无人回应，是无尽的寂静。

“初苒，我爱你啊，我求求你起来看我一眼，好不好，我求你了。”

“他今日还来训斥我。”

“是你的人，我若是伤了她，你必定会伤心吧。”

“我忍着性子没有杀了他呢，是不是很棒……”

他就这样蜷缩着，呢喃着，许久，才起身，抚着冰棺，似是在细细描摹里面女子的容貌。

“你以前不是很讨厌白色吗，你看，今日我穿了红色，和你穿的一样，是不是和你那件一样好看。

你看看我，你还从未看过我穿红色呢。”

“我再也不让你学写字了，我今后，再也不让你只食素食了，求你了，我今后都听你的，你醒来，好不好……”

“我还记得，你曾说过我的名字很好听，欲离欲离，欲离凡尘杂事，追求内心平静，可是现在，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名字，我不想离开你啊……苒苒。”

“我求你，好不好……”

暮色夕阳，枯叶飘零，略显凄冷，血一般的霞光，坠在暗黑色的江面上。

磅礴大雨，无情地扣打阴暗的泥土。

窗外，远见几颗枯树，死一般的沉寂……

相守一夜，相诉一夜，欲离的四肢被冰棺冻的有些僵硬，他缓缓起身，凝视棺中女子。

没有理会身上的疼痛和僵硬，只是深情的看着初苒。

些许魂力从指尖溢出，滋润着冰棺里女子的尸体，让她不会腐烂。

嘴唇有些发白，他没有停下，而是静静地凝视着冰棺里的人。

“苒苒，快了，很快，你再等等，好不好……”

“不要着急，苒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