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郎君您这是干什么呀”老鸨连忙拉人,“娘子真的病了,她今晚实在服侍不了您,不如今日暂且先换别的娘子,明日我一定让绯钰陪您。”
“病了”男人挑眉,漫不经心道,“那我就更要见见了,我最喜欢美人卧病的模样。”说罢,他厉喝一声,“砸”
忽地,不等他身后的捕快们动作,一股带风的韧劲将男人扯了个圜身。他趔趄了一下身形不稳,还未立定,唇上一软,印上了女子的口脂。
“郎君,您要砸什么。”
女子的低吟贴着他的唇角呼出,呢喃若私语。
男人一颤,胸口被修长的手指覆上,他咽了口唾沫,在看清来人之前,闻到了对方身上的紫檀香。
飘飘忽忽,闻之忘尘。
“不、不砸什么。”狂傲一瞬间烟消云散,他脑中空白了几息,只能低头呆呆地看着来人。
女子仰头,芙蓉面,桃花眸,额间一点梅花钿。她望着颇有些紧张的男人,片刻,忽而一笑。
皮骨皆艳。
来人名作绯钰。
那美貌十足晃神,男人醉了,可不等他醉个彻底,胸口的柔荑便攀到了他脑后,按着他的后颈让他低头,继续方才的旖旎。
紫檀香又一次充斥了口鼻,唇舌相碰,竟摩擦出一股淡淡的甜蜜。他低着头弯了腰,卑躬屈膝,连呼吸也被剥夺,可不仅没有生出丝毫的怒意,反倒双腿酥麻得想要匍匐在地。
男人脸上有了示弱的潮红,可女子却仿若喝水吃饭似的平静,纵使身处大庭广众之下,她也做得游刃有余,处变不惊。
那只右手扣着男人的后颈,不紧不慢地打圈揉碾,女子左手上还躺着一杆长烟,细墨竹为管,黄金为袋。像是团扇之于仕女、宝剑之于将军,那杆玄金相间的长烟搭在绯钰的手上,如此合贴。
放浪的一吻稍作歇息,她收回了右手,指腹向下游移,柔柔慢慢地抚上了男人的脸,吐气如丝缠绵,“那地上的钱,是给我的么。”
男人看痴了,继而回神,手忙脚乱地在身上翻找,结结巴巴道,“不是,那个不是给你的,这、这个,这个送给你。”
他焦急地从衣衫里掏出个木盒,双手颤抖地将其打开。那里面赫然是一颗婴儿拳头大的明月珠。
如斯宝物,纵使在灯火通明的伴袖楼里也难掩辉光。
绯钰眼眸半垂,看了一眼,三只手指将其捏了起来。
她将明月珠举过眉心,对着灯火察看,男人讨好地笑了两声,“你喜欢吗”
苍
下一瞬,明珠落地,被女人往门外掷去,碎在了门槛外,同道外水波中稀碎的月亮如出一辙。
“你”不止男人错愕,厅内也是一阵震惊。
可女子转头,嫣然而笑,“喜欢,绯钰喜欢极了。”
“喜、喜欢就好、喜欢就好。”男人于是忘了恼怒,脸上只有恍惚的笑。
月淡,有小丫鬟打扫走廊,顺手将那摊破碎的月明珠扫进了水里,那价值连城的宝物于是只落得几声水花响。
东方既白,从没有月光能照进伴袖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