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的水声中,绯钰趴在桶沿安安静静地吸烟,偶尔抬手抬下巴让硫潋清洗。这时候的绯钰显出些乖巧来,和昨日那个当众亲吻男人的妖姬截然不同。
沐浴之后,她将那杆翡翠搁到了一旁,光裸着身子躺到了自己的床上。
硫潋了然,她解开了衣襟,只余一身雪白的内衫,接着取下了床帐的挂钩。
一时间,暖帐滑落,隔绝了床里床外。
她爬上了绯钰的床,捧着女子妖冶的侧脸,在她额间落下湿漉漉的一吻。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舔舐,像是母兽在为幼子清洗身体。
硫潋自绯钰的额头,一点一点地往下舔吻。
一直面无表情的绯钰终于舒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在硫潋舔到她嘴角时,她歪了歪头,将檀口迎了上去。
这里的污秽最重。
水声响了许久,硫潋闭着眼,眉目间没有情欲,净是祷告般的虔诚。
这不是什么乌山什么,不是那么淫秽的事情,这是圣洁的仪式,为了将那些肮脏的男人留下的污秽尽数拂去。
绯钰缠着硫潋的吻,但硫潋不能止步不前,再不加快速度,姐姐会觉得浑身如烈火焚烧一般痛苦。
她抬首,拒绝了绯钰柔软的请求,兀自往下。
口中失去了抚慰,绯钰叹息一声,那声音说不出是放松还是难受。她望着不断往下的硫潋,犹觉得嘴里发苦。那苦味残留了整整一夜,像是无数细小的尖钩钩住了舌苔上薄薄的一层皮肉,然后用力地往外拉扯。
密密麻麻的钩子、一点一点、时时刻刻地拉扯着,让那舌头鲜血淋漓,痛得无法说话。
只是小半刻钟的吻无法根除这样的疼痛,可硫潋已然辗转去了别处,绯钰目光上移,她伸手抽出了一缕硫潋的长发,将其含入口中,徐徐咀嚼,慢慢咬磨。
口中的苦辣味终于消散了一些,她含着那缕长发,像是含了块蜜糖,时不时用舌尖顶着那些发丝在上颚碾磨,感受着青丝摩擦的微痒触感。
这份痒,能缓解痛,也能像是丝线一样,填补进她身上那些细密的伤口中。
当仪式完成,绯钰身上遍布水光。硫潋扶她起来,木桶里已然有丫鬟打好了新的热水,绯钰浸泡在里面,水面上还撒了玫瑰的花瓣。
如此,当第二遍沐浴完成,硫潋才将手伸向衣架上的新衣,她小心翼翼地服侍绯钰穿戴,这一刻的绯钰像是真正的神女,沐汤、除秽、披上了新衣。
她身后的乌发滴滴答答地滴水,每走一步都积下小小的一滩。硫潋拿了帕子从上至下地擦拭。
绯钰的头发细密且长,吸饱了水后换了几块帕子也不见干。
两个半时辰过去,硫潋终于打理好了绯钰。这趟繁琐的仪式每当绯钰接客后都会上演一遍,早些年还要频繁些,现在其实已经不多了。
绯钰长出一口气,她躺回了床上,此时眼里才有了些神光。
终于干净了。
“那两家店如何”她这才有余力说话。
“没出什么岔子。”硫潋拉开了被子,覆在绯钰身上,“姐姐安心歇息吧。”
绯钰看着她,片刻轻声道,“上来,抱着我睡。”
硫潋动作一顿,这个天气实在不能算不热,黏在一起只会睡得更不踏实。
但绯钰是不同的,比起热,她更喜欢干净。
而硫潋,是她眼里最干净不过的东西。
“是。”硫潋于是扯了发簪,那墨发倾泻,在昏暗的室内也散发着盈盈水光。
绯钰抬手,捻了捻她的发尾。
这片景色,可比钱币倾泻时要干净得多。
她转过身,埋进硫潋怀里,闭着眼沉沉睡去。
好香,好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