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似乎在做梦,表情很是愉悦,他轻轻的在她嘴边落下一吻。将信小心放好,他将她横抱回屋。
母亲说的对,他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不再是孤单一人。
墨夜溟猜的没错,她的确是在做梦。
梦境中,意识飞了起来,她像是上帝视角一般的,在俯视着这间庄园。
心思微动间,她来到一个充满刺鼻药味的房间,一个穿着小西装的小男孩,坐在床边那比他还高的椅子上。
他精致的小脸上睁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细细一看,简直就是墨夜溟的缩水版。
床边上靠着的是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女人,她用几乎没有血色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小男孩的脸。然后,她将手垂下放进被子中。
小男孩艰难的爬下椅子,神情复杂的回望着床的方向,然后有些费力的打开门跑了出去。
蔚蓝的意识随着小男孩的跑动而不断的变化着,直到他停在了一颗大树下。
小男孩看着自己短短的双手,似乎是在苦恼着自己为什么还不长大,眼里分明透着水光却倔强的用手抹去。
她抑制不住的心疼,想要触碰到他给他安慰。
“你是谁?”似乎是有所感应,小男孩将敏锐的目光对准她的方向。
蔚蓝暗笑,这个梦委实的荒诞。
“我叫顾繁星,是你未来的老婆,你长大了要是听到了这个名字,要记得这是你一辈子喜欢的人!”
她在说完这句话后就醒了,也不知道睡梦中的小男孩到底有没有听到。
睁开眼时,墨夜溟躺在她的身边闭眼均匀的呼吸着。
她凑了些,手指悬空描摹着他如天赐一般精致的轮廓。
男人有所感应的睁开眼,将她的手指抓住。
“就是皮!”
“墨夜溟,在没遇到我之前,你会觉得孤单吗?”问题一出,她觉得有些好笑,那可是屹立于顶端的墨夜溟啊,不管要什么都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怎么会有孤单这种弱小的词汇。
“这三年,因为有肉肉在,我觉得过得很快,偶尔会在夜里对着空无一物的大脑无可奈何,但只要看这她一天天长大的,内心的空洞仿佛很快就填满了。”不等他回答,她继续说着。
“孤单是什么,我那个时候没有特别的体会,后来壮壮出现了,你也出现了,我一面抗拒着不想承认自己是顾繁星,却还是忍不住向你们靠近。不管有没有记忆,你就向一个上瘾的药一般,明明知道前面是坑也忍不住往下跳。”
“我才知道,其实我是孤单的,将自己悬空后,等待并渴望着!”冥冥中,她仿佛就是需要这么一个人,可以轻易的将自己看穿,却不会做伤害她的时候,推着她往前走。
蔚蓝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很少这样坦诚。
“你觉得过的很快,可我觉得很漫长!”墨夜溟将手扣在头上沿着她的发丝往下。
他原本就是孤傲目空一切的兽,对于所谓的爱情冷眼漠视,不管是财富还是地位,甚至是女人,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你站的地方越高,一切就越是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