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秃!”他一边弯腰收拾一边唤猫的名儿。
耿嫱把头捂在被子里,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秃秃。”钟砀拉住她的后腿,把她从被子里拖拽出来,捏了捏她的耳朵,“看你干的好事儿。”
“喵!(你特喵的你还凶我,你吃独食不带我,还把我锁小房间!)”耿嫱弹了弹腿去蹬他,怒气冲冲。
“你把我的东西弄一团糟你还挺有理?”钟砀这么久也算是摸出来了点儿门道,他的猫好像真能听懂他说的话。
其实也不奇怪,猫狗这种宠物大多聪明,尤其是和人相处的时间长,大多能听懂浅显的话语。
不过自家这只…你说她聪明吧,她竟然自己烫着舌头,你说她笨吧,她却能因为你说的话和你吵架。
“喵喵!(我生气发泄不可以吗!明明是你先把我关起来的,你这男人讲不讲道理!)”她不服气地理论道。
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她也不能憋闷着生气。
她喵喵叫得不停,钟砀一个教语文的老师,最后因为语言不通吵不过一只猫,说出去都可耻。
他叹了口气,任猫在床上咆哮,继续收拾房间。
不然总不能指着一只猫发现自己的错误,然后忏悔来收拾屋子吧?
他收拾完地面,一起身发现被子的掩盖下,枕头也乱成一团,心中隐隐升起怒火来。
这都是什么悲惨生活,白天得耐心对待学生,晚上回家还得宽容猫。
他把被子掀到一边,将和枕芯分离的枕套丢到一边,套上干净的,一把拽过猫威胁道:“秃秃,我要打猫了。”
耿嫱被他钳制在怀里,四肢不能动弹,小心翼翼抬头看向他的脸色…好像没开玩笑…
我…又作…过头…了?
这男人不会真打猫吧?就他那胳膊的肌肉?
如果他真的家暴,我有几成几率能跑得过?
做猫这个业务她还不熟练啊!
她盯着他的眼睛,眼睛里一点笑意没有,身躯逐渐僵硬,她好像真要玩完了。
“喵~”大丈夫能屈能伸,她撒个娇试图讨好。
“知错没?”本也是故作威严,不料真唬住她的,她天天吵架表面上一副特别凶的样子,没想到随便吓吓就怂了,钟砀也是对她这纸老虎的性子无奈了。
“喵~(知道个屁,下次还敢~)”仗着他听不懂猫语,耿嫱做出妥协的模样,尊严却使她继续放狠话。
仿佛这样就能安慰自己还是很有骨气的。
“不早了,睡觉。”钟砀得到她软化的态度,也不再吓唬了,把猫放进猫窝,自己关上大灯回到床上。
刚钻进被我就发现一团毛茸茸的,掀开被借着夜灯一看,刚刚被自己放进猫窝的小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又爬到床上来了。
他嫌弃猫掉一床的毛打扫困难,把她又抱回被窝,这回留了个心眼,果然,自己把她放下一转身,猫就直奔床跑。
这…
“秃秃!回你的床上睡!”钟砀觉得自己这一晚上真的是一把辛酸泪,鸡飞狗跳了一晚上都不消停。
耿嫱当然不肯,柔软的大床随便滚,还有男人暖被窝,猫窝有啥?啥都没有!
钟砀看出了她的倔强,随她去了,明天再捡猫毛吧,不然这一晚上跟她斗智斗勇得累死,干脆掀被子往里一躺,闭上眼睛睡了。
没有再被驱赶,耿嫱舒舒服服躺进被窝挨着他睡,现在还是春天,中午暖和,早晚挺冷。
前两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和他同床共枕了还挺炸毛,现在却巴巴凑过去,不过是觉得他都被自己看全乎了,又有那么好的身材,况且她还披着猫的马甲,现在不睡他更待何时?
她往他怀里凑,爪子不安分地摸他的腹肌,这线条,这手感,贼棒!
钟砀抓住她作乱的爪子,半梦半醒含糊道:“你一只猫怎么这么色?”
耿嫱寻思着这和猫没关系,主要是自己色…
第二日是周末,杂志社双休不用上班,侄子也不用上学,她闹钟没响,就多睡了会儿。
倒是早上在钟砀的床上还醒了回,隐约感觉到他起床,不过耿嫱那会儿作为猫睡得正香,只是半醒有个印象。
所以当太阳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时,她看见自己床边橱柜上的闹钟指着九点半,快分不清自己是人还是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