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住他的手似乎僵了一下,却没松开,继续握着他。
赵存风拍拍她的手背“没事了。”
女孩这才松开。
花轿被抬了起来,赵存风骑在马上,胸口坠着一朵大红花,田园霸主甩着尾巴跟在轿子后面,胸口也挂了朵大红花,它跑一下,大红花就抖一下。
即便赵存风是个没什么地位的皇子,二十三岁了也没捡着个封王,还住在宫里,但毕竟是皇子,迎亲的仪队架势十足,排面非一般能比,庆宁侯也算是把女儿风风光光地嫁了出去。
赵存风身子弱,本不能顶着寒风吹,夏朗建议过他一同坐到轿子里,但他没依,按照规矩来选择骑马,以是咳嗽越来越厉害,涌到街道两边看热闹的百姓都替他捏了把汗,生怕这病皇子还没把新娘子接到家里,就咳死在马上。
赵存风的拳也一直握着,没松开过,如果松开,能看见手心是鲜红色。
楚含慈将手里的团扇落到膝盖上,回想着方才三皇子的咳嗽。
这种,咳得快死过去的感觉,很像一个人。
那个人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还活着吗
大喜的日子,却想到别的男人,楚含慈收回神,不再想这个事,阖上眼帘,遁入梦中。
梦里的矮几上,摊着一张画纸,上面的美男新郎图只画了一半。
这幅画是昨晚画的,那时离上次见到三皇子,已有二月之久,可他俊美的样子她一点没忘,就试着想象了一下他穿上新郎装来迎娶自己的样子。
只不过画作到一半就被褚棠佑骂了。
这老头突然开始哭,好像知道她要嫁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在外面喊“三皇妃三皇妃”
楚含慈落下毛笔,从梦中醒过来。
有人掀开车围子,“三皇妃,临云宫到了。”
临云宫是三皇子的寝宫。
楚含慈将膝盖上的团扇拿回,遮到面前,朝外走。
一只白皙劲痩的大掌突然伸到她面前,男人面如冠玉,眉眼含笑“娘子。”
楚含慈呼吸微顿,将手放到那只手掌心上。
她一落上去,男人就握住了。
楚含慈钻出马车,赵存风就立在马车前,马踏已经放好。
她被他握着手,从马车上走下。
刚要迈下最后一层马踏的踏阶,赵存风松开她的手,在她身前蹲下,说道“娘子,我背你吧。”
“”
男人那一口一声的娘子,叫得楚含慈不太自在。
她嗯了声,爬到他背上。
一路顺顺利利,赵存风到正殿将她放下,一起拜天地。
帝后都未来,殿内只有赵存风的生母柳昭仪。
他们拜天地后,对柳昭仪跪拜,柳昭仪声音温柔地叫他们起身。
拜高堂之后,赵存风没将楚含慈抱去内寝,而是勾了勾她的小拇指,翘着唇对她道“你从起来到现在,没怎么吃过东西吧走,夫君带你去走点东西。”
候在旁边的温月和沁星“”
一直跟在楚含慈后面的田园霸主摇了摇尾巴。
庆宁侯的婚宴办得是很热闹的,来了上百桌人,楚族的旁支,和能称得上亲戚的都来了,还有楚逊结交的各种朋友,但是这临云宫里,冷冷清清,几乎没来什么王公贵族,宫女和太监也没几个。
但赵存风将楚含慈拉进一个小房间里,里面烧有暖烘烘的炭火,有一张饭桌,桌上全是美食,还冒着热气,似乎是新鲜出炉的。
楚含慈微愣了一下。
“来。”赵存风牵住她的手。
“我这宫里没什么好,就这厨子不错,做菜的手艺一流。”赵存风拉着楚含慈在桌边坐下。
既然对方都不讲究规矩,楚含慈也不忸怩,捏起筷子,她忽想到那个面目和蔼的柳昭仪,说道“叫你娘一块吧。”
“不是,叫你母妃一块吧。”楚含慈改口。
“噗。”赵存风失笑,给自己倒了杯酒,“不用,我母妃她吃过了,今天咱们新婚的日子嘛,自然是要过个二人世界啊。”
“”楚含慈眨了一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