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幅画。”楚含慈道。
“画”男人勾她下巴,“还真是个痴画的呢。”
楚含慈想了想,也没跟赵存风说梦里老头的事。
她道“等天暖一些,你的病好一些,我们一起去襄陵墓,如何”
“好啊。”男人答应得很爽快。
“那你呢”楚含慈道,“你想去那个墓里要什么”
男人回“命。”
这日,楚含慈抱着赵存风的腰,依旧睡到日上三竿还没醒来,小陈尘在院子里和田园霸主撒欢,人和狗你追我赶,笑声荡漾。
柳昭仪坐在院廊绣花,看着小孩子笑得那样开心,唇角跟着深深地牵起,候在她身后的嬷嬷道,“娘娘,宫里多了个孩子,热闹不少啊。”
柳昭仪“是啊,都有生气了。”
“还有,娘娘你有没有发现,自从殿下有了皇妃,气色好了不少。”老嬷嬷又说。
柳昭仪忍不住笑,“这两人还没起吧”
老嬷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用帕子掩掩嘴角,“是啊,娘娘,看来您离抱小皇孙不远了。”
“小皇孙”柳昭仪叹了口气,“罢了吧,出生在这冷凄凄的宫里,不见得好。”
她看了眼小陈尘,“如今,我也不缺小皇孙,尘儿多可爱啊。”
老嬷嬷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一想到如今一切看上去再好,三皇子那身子也只能熬几年,也不自禁悲从中来。
是啊,这冷凄凄的宫里,也没什么好,装在这里面的人,每天想着法的作乐而已,几年后,她们的娘娘,还有三皇妃和小公子,都会是可怜之人。
“不好了不好了”突然跑进来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太监。
“不好了娘娘”
老嬷嬷脸色一变,“怎么了”
“外面”
小太监话还没说完,冲进来一群侍卫。
侍卫如蚁,很快侵满了院子,他们站好后,撤到两边,让开一条道。
柳昭仪扶着老嬷嬷的手站起来,看见一身黑袍的太子走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蓝衣人。
蓝衣人脸蒙面具,手中握剑。
眼睛似一块冰,仿佛能噬进人骨子里。
柳昭仪如何想,也想不到矜贵的太子爷如此气势汹汹登门他们临云宫,会是什么目的。
这么多年,太子从未把赵存风这个病弟弟放在眼里,她甚至都难有机会与太子说上话,此时人就站在面前,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半晌,柳昭仪才道“太子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太子站在那里,也不回话,他只是扫视着院子,仿佛在酝酿着什么情绪。
柳昭仪道“来人,备茶。”
“太子,里面请吧。”不管对方什么目的,来了便是客人,又尊贵的太子,她不敢怠慢。
太子依旧没说话,看也不看柳昭仪一眼,沉着脸踏进殿。
临云宫养的小太监和小宫女不多,就那么几个,都一直养在偏静的临云宫里,不受别宫待见惯了,还从未伺候过什么大人物,此时面对太子的突然来到,都有些无所适从,添茶倒水时,手都是抖的。
因为紧张,一个小宫女给太子奉茶时,不小心抖了几滴出来,溅湿了太子的袖子,吓得跪下,“对、对不起殿下。”
太子脸冷了一度,无言。
柳昭仪看小宫女一眼,不悦“怎么笨手笨脚的,还不快退出去,跪在太子面前碍眼吗”
“是、是。”小宫女发着抖站起来,咬住唇往外退,却想不到,那方一直未开过口的男人说话了。
他声音平淡,说出来的话却寒进人心里“杖毙。”
太子的癖好,柳昭仪是听过一些的,除了画痴这一点,他还有洁癖,不是对污垢的洁癖,而是对影响美观的一切有洁癖。华贵精致的衣袍沾了水,便是影响了美,如此,柳昭仪知道自己是保不住那宫女的命了。
“爹爹爹爹娘打人了要打人了”楚含慈刚给梦里老头交代完夏初会去襄陵墓的事,听见有人把门拍得砰砰地响。
很快,这声音就消失了,又变得安安静静。
楚含慈醒过来时,赵存风已经起身,正在穿衣。
“外面怎么了好像有声音。”楚含慈抱着被子坐起来。
男人理着袖子,脸色微白,看了她一眼,“没事。”
他走过来,拍拍她的头,“真没事,我去叫人备午膳。”
楚含慈揉揉眼皮,“嗯。”
“呜殿下饶命啊”突然听见哭喊声。
楚含慈瞬间清醒了,“到底怎么回事”
赵存风脸色更白了一度,知道或许已经无法阻止两个人见面,他匆匆往外面走,“救人要紧,等会再跟你说吧。”
这叫声听得人发慌,楚含慈掀开被子下床。
“咳”刚走到外头的男人却剧烈咳嗽起来。
“赵小帅。”楚含慈走过去扶住他。
男人像是支撑不住,呕出一口血。
“你回去躺着吧,我过去看看。”楚含慈道。
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我问你,若是太子想要你,你会从吗”
小姑娘就喜欢好吃好喝的供着,没什么追求,也现实得很,当初他晕倒,她拿了布能走得那么冷漠,若是比他位高权重的男人把荣华富贵摆在她面前,他相信她可能也会眼睛不眨地离开。
这小没良心的,就是会做出来这种事儿。
“”
“什么”楚含慈莫名其妙。
赵存风看着她,绝美的面容苍白得无一丝血色,哀求一般,“你记住,不能抛弃我啊。”
男人倒在她怀里。
“”
作者有话要说啾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