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男人的惨叫声响彻二楼大厅。
绿色的台面上沁出了一片暗红,缓缓扩散。一把锋利的小斧头斩在桌面上,一头是一只苍白的断手,一头是飞溅的血花。
这斧头很利,只一瞬间,就在台面上留下了一只手,而血花堪堪飞溅到桌面边缘。
有一滴血溅到了微微伏身在桌旁的杰克脸上,年轻人苍白的面上点了一抹红痕,从脸颊上斜斜往上飞去。
杰克拎起了砍进了桌面的斧头,然后用力一挥,将斧头上的鲜血尽数甩落。斧头霎时间又变得如同前一刻刚拿出来那般的干净。
红皇后对此没有施加一丁点儿的关注,只是斜睨了一眼,便侧坐在桌边,脱下了一只手套,端详起自己染得猩红的指甲。
“还是这个颜色好看。”她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
杰克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方红红的手帕,将脸上的血迹擦去,又顺手抹了一把斧头。
除了被砍手者的痛苦哀嚎,没有人说话。
桌边原先围着的客人都急急忙忙地后撤几步,惊疑不定地看着事态的发展,只觉得心中一阵毛骨悚然。
这个女人是谁那个年轻人又是谁那把斧头是什么能够拿进来的,又什么时候被拿了出来
她,她怎么敢在这里惹事
各个赌场的背后都有着一座大大的靠山。而在哥谭,这情况则是更为复杂。越是奢华的赌场,其背后的能量越是不可估量,无论是黑的还是白的,都不是一般人能窥视的存在。
总而言之,胆敢在哥谭的赌场闹事情的,不是疯子就是傻子,要么就是来抢地盘呛声的“同道之人”。
客人们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如此蛮不讲理地就在大庭广众之下翻了脸,还一幅有恃无恐的模样,觉得她可能是前者,不由地又退了几步。
赌场里的其他安保没有来得及阻止。
原因很简单,她动手得太快了,快得他们来不及反应。没有人能想到,会有客人带着把斧头进了赌场在哥谭,大家有本事的都是直接带枪的还因为一个小小的“把戏”就直接翻脸,在别人的地盘上的动手。
她直接跳过了“揭发争辩吵闹”的纷争,像是她本人才是这里的无冕之后。
安保们拎着棍子掏出了枪,顾不得其他还在场的客人,就暴露了本质的狰狞面孔。
赌场的负责人接到了消息,极快地跑了出来。
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走进了安保的包围圈内。
中间的赌桌上只留下了一位客人。此刻,这位女士正对着灯光欣赏着自己的指甲,低头微微吹了一口气。而她身边的那个青年,正拎着斧头,以一种极为乖巧的姿态垂首站在那位女士的身后,等候着主人的下一个指令。
被砍了手的男人被安保们带到了他们的包围圈之后,另有人提着急救箱跑来止血。
没有人敢对桌面上的断手有着任何的异议。
安保们举着枪,却也不敢像之前那样直接把闹事的抓起来教训一顿。赌场负责人扫了一眼,慢慢地走到了一个较近的安全距离。
“女士。”他客气地称呼着,把对方这身不凡的气度记进了脑海里,不停地搜索起脑内的资料,想知道哪位大佬会有这般的做派。
看着不像是哥谭本地的势力。
赌场负责人观察着对方的脸色“请问,您对我们的服务有什么不满吗”
“很抱歉。”说话的是那个被称作杰克的年轻人。
“我们无意破坏这里的游戏场所。只是,有些人没有遵守游戏规则,而我的主人给了他一个教训。”
这话说得也是彬彬有礼,却极具挑衅意味。
“如果对这里造成了不便,我们会对这一次的损失进行赔偿。”
开赌场的难道还会缺这笔钱吗
赌场负责人从对方“配合”的态度里看出了内在的狂妄。
对方说也不说地便直接在赌场里动了手,这不是在打他们的脸吗
他想得很多。如果对方是敌对势力派来的,那就是一个宣战的信号;如果对方是新的势力,那就是一次常规的挑衅。
正想着,杰克把那一托盘的筹码微微一举,然后放下了。
这意思是把赢得的部分和本金一块儿留下了,留作“赔偿”。
尽管看出了对方的举动里带着一股宁事息人的淡然,但显然,他们也是真的不把这赌场的势力放在眼里,想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了。
赌场负责人不得不尽职尽责地拦下他们,顺便向上方发出信号,把情况报告给顶头的老板。
“抱歉,这恐怕不是简单的赔偿可以解决的。”赌场负责人略一招手,身后的安保们便举枪的举枪,拿棍的拿棍,各亮各的家伙。
手里还拎着斧头的杰克,依旧垂着手,一派斯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