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二师兄都这么笨了,还能情窦初开,好玩好玩。
她转念又想到昨日楚惜璇淬了刀似的眼神,猛地打了个冷颤,赶紧制止了这个危险的提议“我不要做什么罗浮城的弟子,万一穿帮了,到时候不还得小师兄牺牲美色去和楚惜璇解释她看上去就不是个好东西,小师兄,离她远点,你没发现她满脸都写着上你,上你,上你”
傅吹星“”
这种放荡之辞就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他轻轻一拍胡七阙伸过来的脑瓜,仿佛在拍西瓜到底几分熟,淡淡道“慎言,楚二小姐是个女孩子,莫要坏了她名声。”
“小师兄,你我对女孩子的定义可能不太一样”,胡七阙诚恳地说,顺便偏着头在他掌心蹭了蹭,啊,好舒服,“只有我这样天真可爱、聪慧灵敏的小姑娘才能叫女孩子,纵观全场,我是唯一一个,楚惜璇只能叫女壮士。”
随后,全场唯一的女孩子背着大鼓上台敲了往生咒,一声石破天惊。
就像是把头盖骨拧下来,倒扣着,站在上面跳踢踏舞。
她恰好站在上风口,一经击鼓挥槌,对面两支唢呐都压不过,吹唢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在继续比赛和放下唢呐捂住耳朵保命之间纠结。
二师兄已经彻底放弃抵抗,当场躺倒,往脸上糊了一张昏昏入睡符,响亮的鼾声迸发出来,踩着鼓声的间隙来了个二重奏。
全场人蜂拥逃了一大半,剩下都是捧场的桑令宗和对方仙门的弟子。
对面弟子逐渐面如土色。
殷九忽然大叫一声跳下了台,冲进了逃离的队伍,然而胡七阙闭着眼演奏,过于投入,竟丝毫未受影响。
难怪小说中这组最后赢了,胡师妹当真是一个能以一己之力扭转赛局的奇人。
傅吹星原本施了静音诀,但郁偌忽然敲他肩膀,速度甚快似有急事,只得先解除了,侧身问郁偌到底何事。
他尚未听到回话,便被鼓声鼾声灌了满脑。傅吹星不曾想过,世间竟有如此两种声音,奇妙至极、相辅相成,让人听一下就能去见马克思。
好在此时一双手及时从后面按住了他耳朵,刹那暗香萦怀,有如春风暖玉。
指尖轻拂画下了一道结界,那种震耳欲聋的乐声终于飞速远去,一片乍然的静寂中,他听见司满梨的声音很温和地响起“惜之,你想出去走一走么”
傅吹星眼睛一亮。
离开此间,他求之不得。若是自行离去,未免有些拂了胡师妹演奏的美意,司满梨出现的正是时候。他立刻道“走吧。”
没忘了问郁偌“你之前可有事”
外面声音消失了,郁偌也恢复过来,道“啊,我在打拍子。”
他觉得有必要给司满梨他心目中的小舅子留一个还不错的印象分,端端正正行了一礼,然后主动侧身让了一个位置“司先生要和小师兄一道请”
“谢谢”,司满梨淡扫他一眼,没多停留,径直离去。
“司先生有空多来我宗作客”郁偌希望能多攀谈一会儿,虽然当面吹彩虹屁这种是姜清赏那厮的强项,他并不在行,但对方要是愿意配合一些小师兄以前的故事,也挺不错的。
他远望着镕金天幕下那一对远去的人影,忽而若有所思地蹙起眉“好像有哪里不对。”
“什么不对”
高台上,一场闹剧终于结束,胡七阙表演完,又恢复成了一个至少看起来还算秀气娉婷的小姑娘。
她足尖一点,掠过空荡荡的场地“小师兄走了哦,那是司先生。”
“你有没有觉得”郁偌欲言又止,夕日余晖交织下,那两人的背影颀长地叠在一起,竟异常和谐。
“你也发现了”胡七阙眼神犀利起来,大声道“司先生和小师兄,一个是如沐春风善心公子,一个是如临深雪冷情剑客,他们真是天造地设的反义词啊”
“难怪大家都说,谈恋爱要找和自己相似的,至交好友却要找互补的。想必在成长的过程中,他们就是这样以彼此为镜,互鉴得失,共同进步”
“啊,这是何等令人动容的兄弟情深”
郁偌顿时醍醐灌顶“七师妹眼光独到,偌有所不及。”
是他思想过于狭隘了这么一听,小师兄能成长到今日多亏了司满梨,他准备隔日备一份厚礼送上药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