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的羽毛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动物,呆滞了一瞬。
而后变本加厉地舒展了起来。
云朔归察觉得到,那玩意儿在他口中延展,变得又细又长,朝里面钻着,拨弄他的喉咙。
恐惧感促使他克制着咽口水的欲望,将鲜红的羽毛吐出来。
那上面沾了晶莹的液体,变得湿漉漉,拖着一条晶亮的线,朝下飘过了他的喉头。云朔归终于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喉结上下翻动。
“这么喜欢咬人,以后天天给你咬。”玉千鸾的语气带着暧昧,翎羽顺着肩膀飘去,却在他的肩头停住了。
玉千鸾停顿了一下,声音更加暧昧“就这么喜欢勾三搭四”
云朔归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云溟在他身上留下的吻痕。
一而再再而三,云溟这痕迹给他留下了多少祸害。必须去好好和云溟说道说道了。
但他仍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能够用糊弄云渊的那一套说辞迷惑玉千鸾“这不过是我疏导魔气时留下的痕迹罢了什么叫勾三搭四”
玉千鸾听他理直气壮地撒谎,笑出了声。
“你就是用这种借口瞒过魔尊的可惜了,我不是他。”
白润的肩头上,吻痕已经很浅。羽毛轻轻弯曲,覆盖住痕迹。
被翎毛覆盖住的地方,分明应该只感觉到痒,如今却像是被人衔住吮吸一样,透出一阵阵麻。
云朔归用手捉住翎毛的尾端,却被它亲昵地蹭了蹭指尖。
他改变了直接将翎羽拔走的想法,先问“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小玩意儿你先好好收着。”玉千鸾道,很快又补充了一句,“带不带随你,不要把它扔了。这翎毛很珍贵。”
这是怕把自己逼紧了,毁了他的法器。
其实玉千鸾这么好说话,出乎云朔归的预料。
只要他一将两人有染的事情告诉云渊,自己和云渊的关系必将破裂。他原以为玉千鸾会以更过分的条件来逼迫自己。就算玉千鸾今天要让云朔归委身于他,云朔归也难以拒绝。
“好我答应你。”
那根羽毛满意地晃了晃,失去了热度,软飘飘地被云朔归拿下。
玉千鸾应该是切断了和羽毛的联系。云朔归松了口气,两指捻了捻羽毛,思考片刻,将它放在了口袋中。
别在头上是不可能别在头上的,让云渊看到了肯定会多想。
方才被玉千鸾揉弄得一片狼藉,云朔归整了整衣裳,确认看不出异状以后,才出了房门。
他在魔宫转了一会儿。周遭的侍从都当做他不存在一般,只有少数几个露出或敌意或欣羡的眼光,却没有上来打扰他。应当是云渊已经告诉了这些人他的存在。
让云朔归有些意外的是,他走入魔宫主殿时,也没有受到任何阻拦。无论是旁人还是魔宫的禁制,都接纳了他的存在。
他懒散地坐在魔宫主殿的座椅上,时隔百年,再一次以同样的视角睥睨众生。
不过这个位置已经不属于他了。而且他的阶下空无一人。
除了这个位置的主人。
云渊大步走入殿中,与坐在高位上的云朔归对视。
而后身形一闪,他出现在云朔归身后,轻易将人抱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身上。
云渊正想开口,却瞥见云朔归衣领下愈发鲜艳的吻痕。
他捏住云朔归的领口,眉头微皱“怎么又变深了”
云朔归“”
他恨玉千鸾。
云渊和玉千鸾对于仙道的敌意,比云朔归想象的要大。
毕竟他被云渊带进魔宫之后,本来还在担心和云渊相处久了会不会被他发现自己现在很弱,从而掉好感度。后来他发现这个问题完全没有必要考虑,因为他连见到云渊的时间都很少。
云渊几乎一直在忙着筹备如何攻打仙道。不过每天都会回来和云朔归聊上两句。
云朔归则莫名其妙当上了一个混吃等死的米虫。毕竟有些事情关系到云渊的计划,一旦透露,就可能损伤惨重。而且云渊现在手下的人,还有不少云朔归当年留给他的老部下。如果云朔归和他们接触了,就算云朔归没做什么,云渊也会对他产生怀疑。
明白一切的云朔归自然不会没事找事,只是在云渊回来的时候,顺着的他心意聊几句。就这么聊着下去,他渐渐发现了一个问题。
云渊好像在被他夸奖的时候,特别的开心。这让云朔归有些不解。
做了那么多年魔尊,这人难道就没有听够别人的夸奖吗
不过既然好感度涨了,云朔归也就不纠结于这些。
不过在云渊忙于攻打仙道时,他也没有闲着。他一直在偷偷寻找出魔宫的办法。
他有些事情必须找云溟做。
而且如果他不找些事情让云渊看见自己,恐怕这人的好感度又会往下掉。
出魔宫不是问题,只是如果想找到一个名正言顺的办法出魔宫,就有些强人所难了。而且玉千鸾那天留下翎羽后,就一直没有动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难。他得抓紧时间。
云朔归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魔宫之中的侍从,虽然明面上都没有为难过他,但是确实有一部分,心中对他怀着怨怼。
他一开始还不太懂这是为什么,过了一段时间,他才想起来,这些人恐怕是崇拜云渊,所以对他怀有敌意。
明白这一点以后,云朔归就暗地里选中了一些侍从,在他们的面前表现出了自己想要出魔宫的想法。
没过多久,就有沉不住气的侍从,偷偷为他指明了出魔宫的路。
云朔归秉承着小百花的人设,对着这人千恩万谢,而后“慌不择路”地“逃”出了魔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