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心说你能不能念点好,他正要查,管家在旁边说“说是一小时前迫降在了昕城机场,机上人员有轻伤,但没有死亡,现在应该送医院了。”
听他这么说,沈鹿稍稍安心了一点,但还是不免担忧,季闻钟伤得怎么样
昕城离这边不远,应该是飞机起飞没多久就遇到故障迫降了。
他想了想“我去找他。”
“等等小鹿,你别去啊”季飞泉在电话那边喊,“人生地不熟的,你一个人去干嘛你冷静点你找季闻钟的秘书,姓姜,我没她号码,你去公司找他,二十八层的写字楼,地址在”
“季先生,”管家打断了他,“季总跟姜秘书一起上的飞机。”
“他妈的”
沈鹿已经冷静不了了,他最后说了句“我能应付”,挂断跟季飞泉的通话。
管家忙道“沈先生,要不我跟您一起去吧”
“不用了,”沈鹿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我画室的钥匙,你知道地址吧我今天要是没回来,你替我照顾好我的狗和松鼠。”
“知道,可您”
“不用担心我,我又不是没一个人出过门。”
沈鹿说完就走,打出租车去高铁站,路上用手机买了最近一趟车的车票。
并且又给季闻钟打了几个电话,依然是关机状态。
宁城有直达昕城的高铁,只需要半个小时就能抵达,沈鹿临时抢了一张四十分钟后发车的车票,赶在发车前上了车。
季闻钟手机一直关机,沈鹿心急如焚,心说就算他受了轻伤,应该也能让秘书给他发个消息吧,难道已经伤到昏迷不醒,或者秘书也受伤了
他越想越害怕,攥着手机的手愈发用力,在屏幕上留下一层薄汗。
很快他乘高铁抵达了昕城,由于是第一次来,一下车他就蒙了,他本来就有点路痴,突然来到陌生的环境,瞬间该往哪边走都不知道。
他跟着人流离开站台,正在努力辨认指示牌,突然从背后被撞到,紧接着,他感到有人掐了一下他的屁股。
沈鹿错愕回头,就看到有个畏畏缩缩的中年男性迅速转身,伸手拉低头上的鸭舌帽,最重要的是他裤链没拉
沈鹿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猥亵了。
他心头顿时窜起一股怒火,本能地上前想追,然而高铁站人来人往,那男人估计是个惯犯,拼命往人多的地方挤,很快就跟丢了。
沈鹿气得咬牙切齿,可他现在还得去找季闻钟,根本没时间报警。
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句“以后再跟你算账”,终于找对方向,快步出了高铁站。
这里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陌生,本来想直接打车去机场,可想想飞机迫降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前的事情,机上的伤员肯定早被送到了医院,他现在去机场也没用。
至于他们被送到了哪家医院,他又不知道,昕城这么多医院,他总不能一家家找吧
正在这时,他手机响了起来,是管家打来的“沈先生,我刚刚咨询了一下昕城机场,说那架航班上的伤员都被送到了第一中心医院,有查到季总和姜秘书的登机信息,他们应该也在那里,暂时联系不上,您可以过去找一找。”
这消息实在太及时了,沈鹿忙道“谢谢,我这就去”
他伸手拦下一辆出租十五分钟后,沈鹿几经辗转,终于抵达了管家说的“第一中心医院”。
这一回他没再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直接去导诊台询问有没有刚刚从航班上下来的伤员。
护士低头查了一番“伤员确实都送到了我们医院,但是您说季闻钟我们这没有他的就医信息。”
“怎么会没有”沈鹿又慌了,“不是说都在你们这里吗”
护士“先生您别急,机上只有部分乘客受了轻伤,您说的那位季闻钟先生也许没有受伤,所以就没有登记。”
“这样”沈鹿稍微安心了些,“那有没有一位姓姜的女士”
“姜女士有两位,您说的是哪一位”
沈鹿“”
他哪里知道啊
他也是刚刚得知季闻钟有个秘书姓姜,具体叫什么他也没问。
他眉头一皱,就要再次给管家打电话,而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有人喊他“沈鹿”
这声音实在太过熟悉,沈鹿猛然回头,就看到他寻找了一路的人正好端端地站在那里,用惊愕的眼神看着他。
沈鹿看到他的同时,心里仿佛有一块石头落了地,砸进深潭,激起名为“委屈”的潭水。
大脑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指令,身体已擅自朝那人跑去,猛地扑进他怀里,用力抱住了他“为什么一直不开机,我还以为你死了”
季闻钟浑身一僵,无奈道“那也不至于吧,飞机只是迫降你怎么找过来的”
沈鹿没搭理他,只把头埋在他胸口,抱着他不撒手。
“真的抱歉,”季闻钟非常愧疚,揉了揉他的头发,“我没事,一根汗毛都没少,你快起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沈鹿眼尾通红,声音都带着哭腔“我不有人看又怎样,抱你还犯法吗”
季闻钟“”
旁边的护士投来饱含深意的目光,又迅速别过头,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
季闻钟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回抱住了对方,叹气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两人就这么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里抱了好一会儿,居然也出奇地没人说什么,三分钟以后,沈鹿终于抬起头来,轻轻擦掉一滴挂在眼角的眼泪,委屈道“手机为什么不开机我怎么都联系不上你,你哥也不在宁城,我要急疯了你知道吗”
季闻钟微微一顿“怎么可能我下飞机就开机”
他说着掏出手机,随后傻了眼“抱歉,好像没电自动关机了。”
“你怎么也这么不靠谱啊”沈鹿发出控诉,“我妈不靠谱,你哥不靠谱,我以为你是最靠谱的那个不给手机充好电就上飞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季闻钟连忙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别嚷别嚷,这是医院,你想骂我出去再骂,现在先冷静点,听话。”
沈鹿气鼓鼓的,他胸口一起一伏,强行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那你的秘书她怎么样了”
季闻钟“没什么大事,就是在飞机上滑了一跤,脚崴了,她说很疼站不起来,护士在帮她冷敷,我刚一直在旁边盯着,就没顾上别的。”
“那就好,”沈鹿彻底冷静下来了,“我还以为你也”
“我没事的,”季闻钟握住他的手,继续安抚他,“你一个人过来的吗”
“嗯。”
“怎么来的,高铁”
一提起“高铁”,沈鹿忽然脸色一变,他咬咬牙,低声道“我在高铁站好像遇上变态了,他他摸我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