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烨矜持的点了点头,伸手拿起茶盏,灌了口凉茶,才道:“在去万剑冢之前,你便先用它吧。”
随即又掏出一个大小合适的黑色剑鞘,此剑鞘为寒铁所铸,是他精心打磨的,“这是我随手做的,你也先用着吧。”
“多谢师尊!”桃染握上去,感到一阵寒凉正好可以压制赤照的灼热!太凑巧
她明显喜欢的不得了,连看俞烨都顺眼了许多,小师弟还是会做点好事的嘛。
见她这样开心,俞烨眼里也染上些了笑意。
阿染,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
术阁漱玉殿内,叶遥遥服过丹药后睡了一觉才缓过劲来,她侧卧在塌上,再想起方才在演武台上俞烨扶陶然的那一幕,觉得无比刺眼,明明才认识的第二日,为何小师叔对那个女人那样温柔,就因为是师徒吗?可她还从没见过小师叔对谁有那样温柔的眼神……
她这样仰慕他,难道他就一点也看不见吗?
郑胥排查了所有昆仑弟子,现在应当已经没有被千幻附身的了,可是最重要的问题,千幻如何混入昆仑,并悄无声息的附体,以及天雷的事,都毫无线索。他捏了捏鼻梁,去寻叶遥遥问一问话。
“遥遥,你身体好些了吗?”
叶遥遥起身道:“好多了,多谢师尊挂心。”
“身体无碍便好。”郑胥坐在一旁,问道,“今日演武台之上,太雷落下之前,你可发现有什么异动没有?”
叶遥遥当时正受身旁师兄师弟们捧着,哪里能注意得到这些,于是回
道:“没有,天雷来的又急又烈,弟子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是吗?唉,此次天雷劫,明显是冲着咱们昆仑的弟子来的,你大师兄受伤不轻,现下还昏迷着,我却扔未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郑胥叹了口气,继续道:“幸好还有你小师叔,若不是他在,恐怕咱们还要损失的更惨重啊。”
“师尊,您别担心,小师叔是剑尊,如今修真界最厉害的剑修,一定可以护住昆仑的!”叶遥遥说着,又想起那个碍眼的陶然来,若早知她会如此,她宁愿不要她救!
见叶遥遥突然怔愣起来,郑胥便问:“遥遥,你怎么了?”
叶遥遥揪了揪衣摆,小心的看了眼面目温和的郑胥,问:“哦,师尊,为何我感觉你们对桃染这个名字好像都很避讳,又好像很怀念的样子?她到底是谁?”
“阿染啊。”郑胥似乎是想起什么,叹了口气,道,“阿染是我们曾经的小师妹,但后来不知为何在外陨落,至今都没有寻到尸骨。”
叶遥遥继续问:“既然如此,那为何弟子总觉得众长老在有意的不去谈论她?且当日收徒大典之时,陶然的名字仅仅是与桃染师叔相像而已,您与众长老都很震惊的样子。”
“因为她的父亲。”郑胥站起来,眼睛望着窗外,似在怀念什么,神色复杂,“既然你之前听到阿染的名字,想必也知道她是剑阁的弟子,她的父亲,便是剑阁的上一任阁主,当时修真界实力最强的剑修,又因其年少成名,为人潇洒不羁,被人称作剑仙。”
“我师尊羽化的早,我那时年轻,虽早已跟在师尊身边学习,可突然上任宫主,还是不适应,那时都是师叔教我。”郑胥顿了顿,叹了口气,“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叶遥遥小声道:“可是弟子听闻,上一任剑阁阁主是入魔了。”
郑胥道:“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那样做,到如今,都无人知晓他是失踪了还是陨落了。你既然知道这些,便也该明白我们为何都是这样的态度,之所以避着,一来是因剑仙,二来便是因为你小师叔了。”
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叶遥遥精神了一下,身体往前倾了倾,道:“和小
师叔有关?”
郑胥点头道:“你小师叔是我们这一辈最小的弟子,也是阿染的师弟,听闻在剑阁时,二人关系便极好,后来阿染本命灵玉破碎,他却扔不愿相信,当年他血洗秋阑山,便是为了寻找阿染。”
为了一个师姐,只身一人血洗深渊魔域,这感情不可谓不深厚了,叶遥遥觉得有点心痛,但还是不甘心,问:“桃染师叔是不是很漂亮?小师叔是不是……喜欢她?”
“当然,那时昆仑弟子,少有不喜欢阿染的。”郑胥今日来这一趟,引出许多伤心事,他不想再说了,便起身道,“你好好养身体吧,有空去看看你大师兄,我还要去接着寻找线索。”
叶遥遥回的心不在焉:“是,若是有需要,师尊尽管吩咐弟子。”
郑胥出门前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神思飘远,便抬脚离去。
郑胥走后,叶遥遥一人在屋里打转。
师尊不好议论已死之人,但她大致也可以猜到,若是小师叔心里有桃染师叔,那是不是代表着,他对陶然的好,全然是因为二者相像呢?哼,不过是个替身罢了,她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