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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同事先把缪之清送回了学校。临别时,她们只是很自然地道别,没有什么更亲密的举动。
马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无限逼近饭点。她脑补了一下因为老妈出去约会而让小缪悦在家里饿着肚子的画面,升起满腔的罪恶感。
她让同事把她放到街口的快餐店,偶尔买一顿女儿最喜欢的麦当当回去吧,她如是想。有了媳妇儿也不能忘了女儿,虽然按照常理来说这句话应该是反过来的......
“雨这么大,要不我在哪里等等你吧,待会儿还是把你送到家门口。”杂志社的同仁们就如亲手足般,遇事绝对能毫不犹豫地互帮互助。
“别了,这里不好停车,”马休好歹是背了一大包雨具的奇人呐,“我有好多雨衣,到里面就穿上,你不用担心我。”
“那行,你自己小心点。”都是成年人了,谁也不会拖泥带水。
“拜拜!”马休此时的确如缪之清所言,背着硕大的登山包,像个抢险救灾的勇士,雄赳赳气昂昂地推开了麦当当的门,引来全店店员的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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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缪悦一个惊喜,马休把麦当当的套餐藏进了登山包,空间很大,绰绰有余,就是这味道时不时飘出来,但凡鼻子功能正常的不出几秒应该就能发现。
但保密工作还是得做好,她事先在楼梯间里脱掉了会摩擦发出“沙沙”声的几层雨衣,放在门口等下次扔垃圾时一并丢掉。
马休悄无声息地打开大门,客厅的灯居然暗着。由于天色不好,窗外投进的惨淡的月光可以忽略不计。马休愣是在玄关处磨蹭了五分钟才换好了拖鞋。
才六点多,小丫头不至于已经睡觉了吧。马休一边纳闷,一边蹑手蹑脚地走过客厅,去往缪悦的房间。
缪悦的房门半阖着,地板上映着扇形的光圈,从光线的明亮度来看,缪悦应该只开了床头柜上的小台灯。不符合小丫头的作息啊......
难道是生病了?活蹦乱跳的小丫头如果真的......马休不敢多想,也顾不上用身后背着的麦当当制造惊喜了。她像一只急于奔命的老乌龟背着厚厚的甲壳冲进了缪悦的房间。
“啊!!!”缪悦失声尖叫,同时以光速把原本握在手中把玩的东西塞进了枕头缝里。
“呃......吓到你了啊,”马休抱歉地说,“我看你都没开灯,还以为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呢。”
缪悦抚了抚及肩的长发故作淡定道:“我挺好的,刚才在......练习冥想。”
缪悦忍不住在心中为自己的机智点赞,虽然是瞎说八道但好歹是把事情应付过去了。
“唔......这样啊。练那玩意做什么,感觉这些玄乎的东西都不靠谱。”马休表面上是深信不疑的样子,实则......
马休很善于捕捉别人细微的情绪,对于缪之清奏效不单单是因为她格外关注对方,其实她本就是个细腻敏感的人。
马休刚才分明在缪悦那一套猛如虎的操作前,看到她手里捏着一枚破碎的形如水晶的东西。而且从她后续的顾左右而言他可以看出,那东西绝对不简单。
这水晶缪悦从未在她面前拿出看过,缪悦似乎瞒着她很多事呢……尽管她知道对方或是有苦衷,或是为了她好,但作为母亲,她不能将女儿收纳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好好呵护,她觉得充满了挫败感。
十九岁,撇开自己不谈,这还是大多数的女孩如温室里的小花儿一般无忧无虑的年纪呢。未来的自己究竟是有多失职才让女儿迫不得已之下独自进行这前途未卜的时间旅行。
“你怎么啦?一脸菜色......今天约会不顺利吗?”缪悦径自下了床来到马休面前,戳着她的肩膀问。
“没有,挺好的。你教我的体贴攻势收效不错。”马休也像女儿一样隐藏起了自己的忧虑。
“哇!好香!”凑近马休之后,缪悦立即发现了那让她魂牵梦萦的香味,她满足地吸了一大口气,肺部估计充斥着满满的炸鸡味,“你藏在包里吗?”
“嗯,还热乎呢。”马休把登山包脱下来,拿出里面的汉堡、炸鸡、薯条和可乐。
“还是拿到外面餐桌吃吧,不然房间里一股味儿都散不掉。”缪悦抱起一部分食物催促马休道。
“你不是喜欢闻吗……”马休嘴上是那么说,但行动上还是顺着女儿的意思来,她把另一堆装回包里,走在前面。
临出门,缪悦偷偷瞄了一眼枕头,以及她枕头下的......但愿老马刚才什么都没看见吧,缪悦自欺欺人地想。老马看着傻乎乎的,其实比谁都精明着呢,她只是选择不问吧……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