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之清似乎是之前打大段的话打累了,懒得去纠正一个小小的称呼,她此时回话变得非常精简:
——哦。
“那就这么说定咯!”马休笑眯眯地说,今晚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但终归是知道女神目前的心结了,对症下药总比乱枪打鸟靠谱多了。
虽然......马休一想起她没有见过却一直活在她想象中的那对凶神恶煞的父母,她的脸色又变得凝重起来:“等你声音恢复了,我们去你家一趟吧。除非正面地说服他们,否则悬在我们头顶的警报就永远不能真正解除。”
马休比三年前更英勇无畏了,但有些性格就是镌刻在骨子里的,只是被不同的人生经历逐渐放大或淡化而已。
这从她念高中起就独自搬离衣食无忧的家也能看出,她是个独立且坚韧的人。
每个人的人生路上或多或少都有几颗绊脚石,对马休来说绕开从来不是她的选择,只有暴力地踹开它们,她才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继续她前进的旅程。
这家伙无论是耍宝还是认真都让人克制不住地心动呢。缪之清凑上去亲了亲她严肃时眉间纠结的皱痕:
——我同意。不过我现在手酸了,肚子也饿了。打倒缪家还要从长计议,我们先息鼓休战,好不好?
“累了就别打字了,”马休握住缪之清的手放到唇边,疼惜地亲亲她的手指,“你先吃点饼干垫垫肚子,我做饭很快的。”
马休拎着食材屁颠屁颠地小跑进厨房,缪之清注视着她的背影释然地笑了,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事情瞒着她了,她的一切,无论好的坏的,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对方面前。
殊不知,这个看着老实可靠的家伙还有一个大秘密瞒着她呢!
......
吃完晚饭,做完家务的马休罕见地没有缠着在客厅里看电视的缪之清,而是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回了房。
一方面是不想缪之清再劳累打字应付自己,另一方面她想趁此机会去网上找找缓解压力创伤的方法。
找出症结所在后,马休知道缪之清在医院开的药应该对她的病情没什么作用。
关于疏解心理压力,网上众说纷纭,马休挑了几个普适性高又言之有理的记在心上。
不管明天缪之清会不会像第一次一样,睡一觉就恢复声音,马休都打算按照自己这个赤脚医生的方式给她做心理按摩。
另一边,缪之清表面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心却早就飘到了房里。
“牙床上睡定了无私铁面,王朝马汉睡卧在两边~~~
可怜他初为官定远小县,可怜他审乌盆又被人参~~~”
电视中慷慨激昂的京剧唱段在心绪烦乱时听起来有些刺耳,于是缪之清把音量调到了最低档。
这个赖皮鬼怎么钻进卧室就没声了……前两晚她都是使出浑身解数地要和自己搂搂抱抱的。一反常态的原因怕不是......一个人躲在房里偷哭吧???
也无怪乎缪之清会有此一想,实在是马休刚才哭得太过惊天动地。两人久别重逢彼此确认的那天也只是掉了几滴眼泪,都不及今天的一个零头吧?
平时那么乐天搞怪的一个人,忽然像孟姜女一样哭得如此凄惨和悲壮。缪之清想,对方从心疼自己的遭遇延伸出去,恐怕更多的是叹惋彼此多年的错失吧。
对于没有发生的事情,缪之清不敢深想。但假如马休没有坚持不懈寄送戒指,福伯没有自作主张保存下来,收到电话的她没有鼓足勇气回来,或许......一切都不得而知了……
缪之清不想耽溺于对过去的沉痛哀悼,她走到电视柜前,拿起储物篮子里的剪刀。
记得马休当年还傻不隆咚地给自己送过酸奶……缪之清抚摸着酸奶盒子的动作很温柔,自己好久没碰了呢,这种口腔溢满酸涩的滋味,如果不是真正幸福的人不敢挑战。
有人分享才是幸福的味道,缪之清眉梢微扬,拿剪刀划开酸奶盒子上的透明封条。打开便于取用的开口之后,缪之清从里面拿出两瓶酸奶转身往卧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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