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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参加高思秋小堂妹婚礼的这一周里发生了一桩小插曲。
缪之清的牙疼其实是事出有因的,但当然不是像马休荒诞的想法那样,被生萝卜硌了牙,而是女神光荣地长智齿了!
马休从前在缪之清朋友圈中的科普小文章读到过。智齿虽然和智商没多大关系,但它是人类进化的勋章。就和阑尾一样,虽然对于现如今的人们来说有时候非但没有助益,还会带来负担,但在人类先祖的身体中却是不可或缺的。
这负担在缪之清身上得到了完美体现。牙肉肿胀、食欲不振、头疼发热的症状接踵而至。
前两天缪之清还想撑一撑,可无奈智齿冠周炎一旦发作就来势汹汹。
现在加上隔三岔五来蹭饭的缪悦,家里呈现二比一的投票结果。缪之清只得乖乖地预约了牙防所。
这天吃完晚饭,马休在厨房忙活,缪之清捂着半边脸颊和缪悦下跳棋玩。
缪悦捏着棋子忧心忡忡道:“嫂子你前两天就该去看了,这肿得越来越厉害了。”
缪悦对于“嫂子”这个称呼,整个顺溜到不行。
缪之清因为牙肉的不适,说话都含糊起来:“莫想到会这么样中。(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缪悦憋笑,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妈妈大舌头的样子真的好好笑啦!
但落在某人眼底,脸颊肿得跟小仓鼠似的女神简直萌翻!!!任何姿态、任何表情的缪之清都能把老马迷得不要不要的……
马休端着精心准备的哈密瓜果盘来到客厅,一转手就把果盘塞进缪悦怀里,义正言辞说:“不许笑话你嫂子。”
收到贿赂的缪悦笑得那叫一个谄媚:“哪儿能呀,我笑是因为我看到最喜欢的哈密瓜了。”
马休这果盘切得特别讲究,哈密瓜都被雕上了波浪形,不知道是不是偷偷用了什么模具。
缪悦直接用没有摸过棋子的手捞了一块放在嘴里,满足道:“好甜啊。”
“这不有叉子吗?”马休嗔怪道。
“用手直接拿的才甜。”
“你这是什么歪理?”
“我说的都是真的,手抓饭也是手抓的更香呀!”
“......”
缪之清在一边泛起笑意,其实刨除自己一开始误会了的小暧昧,这对姐妹还是像模像样的。
马休虽然说话还是那个调调,但明显表现得比面对自己时更成熟稳重。马悦就更是了,活脱脱一个古灵精怪、不服管教的小妹妹。
马休懒得和缪悦打嘴炮,她选择和媳妇儿同甘共苦,也没有碰那盆闪烁着诱.人光泽的哈密瓜。所以她刚才份量切得不多,剩余大半个冰在冰箱里。生活条件好了,她也不愿意随便浪费。
她问缪之清:“你明天约了几点啊?”
“十点半。”缪之清言简意赅地回答。
“那我上午不去公司了,陪你把牙拔了再说。”
“不用。”
“别再说什么不想耽误我工作的鬼话了。”马休倒竖起眉毛,一副半炸毛的样子。
缪悦也在一旁帮腔道:“是啊,嫂子。一个人去会有点怕嗖嗖的吧,老姐多少还是有点用的哈。”
“好吧。”在两双眼睛虎视眈眈的注视下,缪之清只得屈从了。
对拔牙这件事她特别心平气和。
她真的没有任何害怕或是担心的情绪,在忍痛这方面她应该算是行家吧。
多少年心理上的疼痛她都熬过来了,生理上的更是不在话下。只是马休如果陪着......但愿不会像她想的那样吧。
......
第二天的拔牙历程也印证了缪之清前一天对自己承受力的判断。
自知之明缪之清当然有。可怕的是,关于马休的先见之明她也有。
来到牙防所后,在进诊室之前,缪之清苦口婆心,忍着牙疼劝说马休不要跟进来。她不需要家属陪同,尤其还是马休这种共情能力特别强的家属。
但马休哪是缪之清能劝得住的,她死乞白赖要进去作陪,再三保证自己就在旁边安静地看着,不会影响手术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难道要和这家伙继续在外面僵持不下吗?缪之清叹了口气,默许了这个不顾病人意愿强行陪同的家属。
手术的开端挺顺利的,缪之清遵照牙医的嘱咐做了几项检查,随后躺到了拔牙椅上。
今天接诊的牙医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大夫。他一见患者是缪之清这样的年轻小姑娘,就柔声安抚道:“别担心,待会儿拔之前会给你上麻药的。就算有疼痛感也只是一点点。”
其实老牙医看了刚才拍的片子有些不乐观,缪之清的智齿没有完全冒出尖,但她的长势已经明显错位,所以会引致强烈的疼痛感。
她这个拔牙还要比别人多出一个步骤,把她的牙床剖一个大口,才能把智齿取出。
缪之清朝牙医笑笑:“没事,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