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剧组快两个月的时间。
大家早结束了磨合期,专业又紧凑。
《半疯缘》如今的进度比计划要快了一周左右,提前进入后半段的拍摄。
夏盏被陆栖川宠着的事,没多久,学校里的同学们都知道了
陆栖川的车子频频出现,接送的都是同一个姑娘。
夏盏。
当她放学后再次上了陆家私人轿车,门关上,开远。
后面的女生有些羡慕,悄声问着旁边身边的女同学:“陆栖川好像很宠夏盏,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她啊?”
没想到,晋城出了名的放荡花心公子,陆栖川也会动真心。
女同学不以为然,摇头道:“估计就图个新鲜劲吧,等劲头过了,陆栖川可不一定还这样。”
毕竟。
浪子的名声。
可不是白来的。
车子渐行渐远。
女同学们也收回视线,换了下一话题,继续走着。
“卡!不错,那边的道具组准备一下降雪,待会开拍!”
苏导检查监视器的画面,边交代场内的工作人员。
接到任务之后。
剧组人员勤快又专业,有条不紊准备所有的器材和道具。
换了场地,咖啡馆前。
地上的落雪已经布置好,灯光机位也就绪。
很快,各演员到位。
开拍前,因为这场戏涉及女主夏盏再次的情感波动。
属于重要的转折点之一。
苏导和程瑶认真沟通了几分钟。
她悟性好,明白苏导的意思,浅笑弯弯点头应下。
苏导越看越喜欢。
心里惋惜,这么好的姑娘,没做成自己的儿媳妇。
而后,抱着遗憾的心理。
苏导坐回机器前。
程瑶和旁边的女配角站在镜头前,等待开拍。
身后工作人员打板:“《半疯缘》,第二百零八场,ACTION!”
伴随声落,人工仿雪开始。
乌沉沉的天,雪花纷飞。
陆家车子停在电影院门外。
夏盏和女同学从车里下来,踏过雪花覆盖的路面,两个小姑娘准备买票看电影。
路过电影院旁的西洋咖啡厅。
隔着玻璃窗,正好看到了里面的陆栖川。
夏盏脚步不自觉停了。
他说了今晚不回来吃饭。
有应酬。
没料到,竟是在这个咖啡馆里。
陆栖川侧面露给她。
穿着慵懒黑衬衫,一身黑色,腿长手指骨感纤细,脸上是常带着的邪气勾人笑意。
在对面的位置,是个军装打扮的眼镜男人。
女同学见夏盏不走了,便回来寻她,然后也眼尖发现了窗后的陆栖川。
窗外飞雪飘摇。
隔着玻璃窗,里面音乐轻缓,暖意洋洋。
就像是两个世界。
陆栖川的旁边位置,有个女士的手提包。
镶嵌着珍珠,做工精致。
很快,一个穿着高开叉旗袍的女人从洗手间回来。
再度坐到了陆栖川的旁边,还娇滴滴挽着他的胳膊,攀附在肩头。
而陆栖川全程都嗪着男人的坏笑。
反手捞住女人的腰。
没露出半分不喜欢的神色。
那女人很漂亮,是那种很性感的交际花。
脸上的妆是妖娆浓艳的,玲珑曲线被旗袍展现得一览无余,那双白皙长腿,明晃晃的勾人。
学生们在学校里,接触的都是干净青春装扮的同龄人。
很少见到这种打扮的交际花。
也就渐渐形成印象。
这种游走权贵间的交际花,都不会是好女人。
夏盏呆愣愣,看了好一会儿。
鹅毛的雪花落在她的眼睫。
颤了又颤。
咖啡厅里。
戴着金丝眼镜的军阀少将军,笑得深沉:“听说陆先生的别墅里住了位准太太?不知道陆先生准备何时举办婚礼,我一定携带家眷出席。”
一言一行,全部在揣测别墅里那个女人的分量。
陆栖川漫不经心回:“说笑了。什么准太太,玩物罢了。”
他说着,还低低笑了笑,伸出骨节分明的冷白手指,轻佻又浪荡地捏了下女人的腰间。
惹得女人娇笑不已。
看到这种场景。
女同学同情的看着夏盏。
紧接着凑近,小声嘀咕说:“夏盏,我就知道陆栖川不是个好人。你要为以后多想想,万一他抛弃你……”
话说到这,也就止住了。
后半句不必多说。
在女同学那里似乎连夏盏被陆栖川抛弃,无家可归流落街头的场面都脑补出来了。
“……”
夏盏宛如没听到。
她望着那个对待交际花,如同戏耍玩物般的男人,懵懵懂懂间,联想到自己,竟然会相信陆栖川的话。
简直傻到不可救药。
心里涌起股难受。
而后。
她像着了魔。
没跟女同学说再见,也没回往等待的车里。
而是朝着另外的方向。
直接掉头跑了。
夏盏的背影,在飘然的大雪里。
带了几丝狼狈。
……
拍摄在别墅的内景继续进行。
陆栖川和夏盏,感情走向分叉。
一个为维护心爱的女人,逢场作戏。
一个相信了自己的眼睛,心灰意冷。
半夜,陆栖川带着夜晚雪色的凉意回来。
床上的夏盏躺在那里,侧身躺着。
丝绸的背面下,是紧攥的小手。
当陆栖川凑过来吻她的耳垂时,交际花的香水味。
馥郁,诱惑。
想到下午看到的那副场景,夏盏忍无可忍。
“你别碰我!”
她尖叫出声。
那歇斯底里的样子,仿若回到当初,甚至,更胜过当初。
兴致被扫。
他皱眉,不悦:“你在跟我闹什么别扭?”
夏盏无声扯了扯嘴角。
“真脏。”
说完,她也不管陆栖川愣住后的表情。
飞快下床前往客房。
这样激怒陆栖川的后果。
就是被他怀疑还没忘掉顾璟,心里的阴暗面与醋性大发。
毫不怜香惜玉地直接把她拎到床上,带了几丝暴虐。
甚至没吻她的唇。
……
下一场是病房的戏份。
顾璟过得并不好。
因为长时间的相思和痛苦,他消瘦不堪,一场大雪使得染了风寒住进医院。
夏盏得知了消息,再加上心伤难捱。
便去了医院探望顾璟。
顾璟求她回来。
无论发生过什么,只求她回来。
夏盏垂眸。
感动又哀伤:“可我们回不到当初了。即便,你还是你,但我也不是我了。”
从医院回来,司机如实说了出去的路线。
到了二楼的房间里。
陆栖川冷然邪气,无情捏着她的下巴:“怎么,老情人生病住院,你就那么挂心。上赶着去看他,来,好好说说,你们在病房里做了什么?”
对于这个邪魅男人难得的误解。
夏盏忽然有了丝快感,小白兔的她已然变了。
她慢慢笑起来:“你在气什么?我在你眼里,充其量也就是个玩物吧。玩物而已,何必上心。”
如果陆栖川不是个半疯子。
如果他再像上次醉酒,那样卑微真诚,把心底的话说给她听。
夏盏是会相信的。
但他肆意惯了,又在吃醋的气头上。
只会更无情冷血,剥落她全部的妄想。
他靠近,低眸,鼻息与她的就快交融。
眼神凌冽,嗤笑,放缓了语速,把每个字说清楚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