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不舍得也要舍得,不前行便会迷失在幻境中,等待他们的便是现实世界中真正的死亡,从来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只能做出取舍选择。
傅庭绍静静地拥着季裴意,只沉默着紧绷嘴唇。许久后他终于妥协,在季裴意细软的发间落下一个珍重的吻,挺拔的身姿浮现些许萧索,就像是一只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大狗,连根头发丝儿都透着脆弱与可怜。
季裴意握住他的手,眉眼弯弯道:“来吧。”
傅庭绍的声音很温柔,却又带着让人心疼的委屈,那是他篡改过结局的童话故事,他现在只想说些让人愉快的故事。
太阳把季裴意晒得昏昏沉沉,又听完一个故事,他被傅庭绍逗笑了,懒洋洋地说:“傅总还真是好玩,一个好端端的凄美童话故事被你改成什么样了。”
傅庭绍的视线在季裴意的脸上逡巡,语调很轻,“我只是想告诉你同一个故事的结局并不只有一种,只要主导权在我手中,我便可以重新编写结局。”
季裴意愣了一瞬,而后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季裴意笑了笑,说:“当然。”
如今主导权在他与傅庭绍的手中,那悲剧就不会再一次上演。
待季裴意睡着后,傅庭绍将他抱回病床上,按了呼叫器等护士给季裴意连好监测生命体征的仪器之后,傅庭绍转身离开了病房。在这一次进入幻境中,傅庭绍有单独任务,事关季裴意被注射禁药背后的真相以及背后的真正主使者。
再次醒来已是四点,季裴意睁开眼便看见了傅庭绍,Alpha正靠在椅子上小憩,眉间有一道深刻的皱纹,大抵是在想什么烦心事。
季裴意仔细观察着傅庭绍,不得不说Alpha有一张顶好的面孔,棱角分明五官英俊深邃,闭着眼睛是会多些柔和的意味,睁开眼时却有些唬人。
季裴意抬手抚摸着颈后的腺体,那儿没有半点被咬的痕迹,想来是傅庭绍谨遵医嘱十分小心的对待那处,两人虽已成结,但数日没有怎么亲近,季裴意信息素中的沉香皮革味儿淡得几乎要闻不出了。
季裴意突然明白了那时自己的想法,恐怕是知道时日无多,便想无理取闹一次,带着Alpha信息素的味道长眠于地下吧,就像是有了Alpha的陪伴,一人孤零零的去往另一个世界也不怕了。
只是季裴意最后也没能讨要到那个标记。
长时间被人盯着,傅庭绍有所感地睁开眼,很快便清醒过来,问:“怎么醒了也不叫我。”
季裴意答道:“看你很累,想让你多休息一会。”
傅庭绍哑然失笑,道:“万一不小心睡过了时间怎么办?”
季裴意摇头,笑嘻嘻地说:“那就再来一次呗,再说了,你什么时候醒来估计是早就定好了,跟我没关系。”
又说了几句话后,季裴意清清嗓子,说:“行了,我们继续吧,时间不早了,你记得别给我卡壳啊,该狠就狠当作演戏。”
话音一落,季裴意的神情瞬间变了,玩世不恭变成了一点点委屈,他眼巴巴地看着傅庭绍,接着微微垂下头,露出白皙的后颈,那儿有Omega最柔软的地方。
季裴意拉住傅庭绍的手臂,轻轻晃了晃,道:“可以不可以给我一个标记?我好想要你的信息素。”
这就非常要命,傅庭绍昨夜才把人标记,还记得那种缠绵的滋味儿,心底的火苗倏然就蹭了起来,在季裴意错愕的眼神中,他俯身叼住了那块嫩肉,用尖牙磨了磨那处。
季裴意脸色倏然涨红,抬手就要推开傅庭绍,“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谁让他真咬了?!季裴意都能预计到自己那可怜腺体的未来,一定每天都需要带隐形贴,毕竟自己的Alpha那么喜欢咬人。
傅庭绍低声笑了笑,吻了一下腺体后立即后退,道:“按着剧情来的,我只是尝一尝味道,并不违反规则。”
颈后是酥麻的感觉,季裴意凶狠地瞪着满脸笑意的傅庭绍,这都什么人啊,一定是故意的。
别说,这被啃得真想让傅庭绍给他来一口。
季裴意眸光闪烁,立即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注视着傅庭绍,说:“我想要你的信息素,庭绍哥哥。”
傅庭绍最吃这一套,但眼下这情况只允许他把季裴意的这个要求放在现实中履行。他瞥了一眼字幕,冷了脸,像一个极具威严的大家长,“别闹了。”
季裴意撇撇嘴,“我没闹,就是想要。”
“季裴意,”傅庭绍语气突然变得很重,季裴意一愣然后反应过来这只是在演戏,他继续说,“你能不能听话一点?不要任性,医生说过以你现在的情况并不能受Alpha信息素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