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宫绪花第二天看见了电视里的新闻,昨晚被她划开喉咙的男人死去的新闻。
女主播字正腔圆、吐字清晰:“目前警方仍在调查。”
电视机前的绪花抱着西瓜,歪头想了想上次餐厅里日本警察的表现。她觉得不太行,就日本警察这药丸的架势,能调查出来就有鬼了。
现在已经入秋,流行于盛夏的果实口感自然远比不上夏天。她一勺一勺舀着鲜红的瓜瓤,吃了一小半就不想吃了,又裹着保鲜膜丢进了冰箱。
“变态琴酒来电话了!变态琴酒来电话了!”被遗留在沙发上的手机雀跃地欢呼。
她合上冰箱门,完全想不通银发男人是因为什么给自己打电话的小姑娘皱了皱眉:“琴酒?”
绪花|径直走到沙发后背处,弯腰够着了小小的通讯器。
来电显示:折原临也。
“……”
绪花的手机铃声是统一的,在她的生活中,除了琴酒一般不会有人给她打电话。莱伊以前也会打,但有一次听见了她的铃声,就再也没打过,叛逃后更是连联系都断了。她已经习惯单方面先入为主地认定,给她打电话的会是琴酒。
得给临也换个铃声。
她这么想着,接通了电话:“临也。”
“小绪花~”
绪花蹬了拖鞋一脚踩上沙发:“怎么了吗?”
折原临也:“向你求救呀。”
绪花:“……你又被捅了吗?临也。”
你这语气听起来也不像啊。
“不是。我被绑架了。”
绪花:“?”
这特么谁敢绑你啊?谁能绑你啊?
小姑娘很快就明白了,无奈垂眸:“临也,又是你布的局吧。”
如同蜘蛛喜欢织网一样,折原临也这个人非常、非常喜欢布局,几乎整个池袋的灰色组织都在他的棋局中。
似乎是认定了即便如此她也一定会来,情报贩子毫不避讳地承认:“猜对了哦。”
凉宫绪花沉默了良久,认命般站了起来:“地址发我吧。”
折原临也就等着她这句话,“已经发了。”
相当过分啊,临也。
她拾起沙发边角的遥控器关了电视,换了身轻便易行动的搭配。
折原临也传来的位置毫无意外地处于池袋。
那是一座破旧的仓库,位于一众年久失修的房屋包围中,常年的风吹雨打把粉白墙壁的边缘腐蚀殆尽,露出青黑斑驳的水泥。露天楼梯扶手生了一层又一层红色的锈,卷起坚硬的铁皮,绪花甚至闻到了铁锈的味道。
留守于此处的池袋黑帮成员大喊:“你是谁?!”
凉宫绪花甚至懒得回答,直接冲了上去。
她身体灵巧非常,在棍棒的举起与挥落间穿梭,银色长发于日光下划出漂亮的弧线,轻松地躲开每一下攻击。如果将背景换成舞台,你甚至会觉得她在起舞。
“你们和真正的黑手党比起来,简直差得远了。”
绪花一脚踹上男人的脖颈右侧,他被外力踢得强迫性转头,脆弱的口腔皮肤撞上牙齿,疼得他感觉那里一定破了。帆布鞋面紧贴着他的颈侧,小姑娘继续用力,将身形高大的男人撂倒在地。
她在倒地扬起浮尘的光线交织中抬眼,推开了破败的小木门。
光线昏暗的室内,仅摆着一把木椅子,上头五花大绑的坐着个人。绪花走过去掀了仿佛从哪个垃圾堆随手捡来的头套,和折原临也笑意盎然的猩红双眸对上:“临也。”
她取出了堵住男人嘴巴的粗布,又解开了把他捆在木椅上的粗麻绳。
十秒钟前还行动受限的男人像个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他弯腰亲昵地凑近小姑娘:“你来了,小绪花。”
绪花斜了一眼他:“走吧。”
凉宫绪花和折原临也出了小破屋,外面的人鼻青脸肿的倒了一地,绪花直接往前走,临也却在一个男人身边停下了。
绪花不解,回头看他。
只见折原临也蹲下身,摸了摸男人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一把精致的蝴|蝶|刀,对着尚留有意识的男人露出一个神清气爽的笑容:“涉谷先生,我刚刚就说过,这把刀我很快就会拿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