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料到瞿清会哭,看热闹的人也不敢多问,三言两语间散开了。
瞿清觉得丢人但是又止不住情绪,恰好头顶的天空飞过一架飞机,她想着季风,委屈和难过快要把她淹没,瞿清转身就往学校里面走。
路上撞到一个人,瞿清头也视线模糊头也不想抬。
她哽咽着道歉:“对不起……”
“不好意思……瞿清?”
瞿清听到对方的声音抬头,吸了吸鼻子,看到陈安梨有些惊讶又无措的脸。
似乎被出去还满脸笑意回来就一脸泪痕的瞿清吓到了,陈安梨愣了愣,扬了扬手中的袋子,有些笨地问:“你、你要吃榴莲吗?”
瞿清没绷住,一下子就笑开了。
开学第一天,瞿清悲伤的送走了季风,吃了陈安梨的榴莲,收获了第一段大学友谊。
开学的日子过得很快,从高中到大学的过渡线泾渭分明。
周雨眠她们有时候会和瞿清在小群里视频,互相吐槽下军训的苦和学院没有好看的男生这件事。
白灵不无遗憾的感慨:“也许是因为季风把我们对男生的审美拔高到了一个我们遥不可及的高度。”
周雨眠在那边连连赞同:“也是,我们起点太高了。真的啊清清,我给你说,我新粉的一个爱豆,和他同期的练习生没几个能看的,季风要是去选秀,铁定的高位冠军。”
白灵有些好笑地敲醒她:“你在想屁吃,以季风的家境,他是疯了不去继承家产,跑去出道当爱豆。”
瞿清就只抿着唇笑,季风的视频打不进来,发了微信过来问她在忙什么。
一副马上打翻醋缸的样子。
瞿清只好哄着醋王,然后在周雨眠她们酸溜溜的调笑声中挂断了电话。
手机屏幕才安静了一秒,季风的视频就打了过来。
瞿清接听了,入目就是季风沾着水汽的黑发,他随意拿毛巾擦了擦,视线在她脸上和身后的寝室绕了一圈,才缓缓松了一口气:“刚刚在忙什么?”
语气里带了点哀怨和委屈,像是个查岗的怨夫。
两个人现在差了足足十二小时的时差,瞿清军训又管得严,也就中午这会儿能赶上和季风视个频。
瞿清觉得好笑,
趴在桌上靠近手机看他:“和周周她们闲聊,你忙完了呀?”
季风不需要军训,但是才进全英文教学的学校,刚开始的学习和课程实在忙碌。
“嗯。”季风的眼睛也像是被洗净了一样澄澈,似乎确认了瞿清说的是实话,才像是个刚刚炸毛的狗狗,全身松懈下来,“今天是不是很累。”
“还好啦,我以前就没少被罚站。”瞿清嘻嘻笑着,倒是很想得开,“你是不是很累呀?都瘦了。”
季风的视线望着她,嗓音低沉:“不累。见不到你,才这样。”
瞿清脸红了红,嗔怪他:“你是不是在外面学别人泡妞了啊,怎么现在这种话信口拈来啊。”
季风眼底的神色格外认真:“是真的,清清,我很想你。”
他的声音和视线对瞿清而言都像是一种蛊惑,很奇怪,明明军训的时候累得要死,也不会时时刻刻想起季风,但是看到他的这一刻,却好像心底里所有情绪的种子都淋了雨,然后季风吹过的时候恣意生长。
于是瞿清开了口,本来没放在心上的提议短时间内落地生根开出了花:“国庆的时候,我说不定可以去看你。”
她的脸颊泛着红,眼底像是有了水意,说着自己都有点没信心地笑了起来:“只是有可能啊。我们学院有个项目每年和国外的学校对接,我看了,刚好有你们学校。只是我们系名额很少,我又只是大一的,不知道能不能挤进大二的项目团里。”
“新闻系的暑期夏令营吗?”季风却轻易地说出了项目。
“对啊,你怎么知道?”瞿清有些惊讶地瞪大眼睛,“我昨天就想跟你商量一下,但是觉得我应该没什么资格。周亥学长也说了,大一的名额估计只有四个。我们年级三百多个人呢。”
“周亥?”季风的重点却全然挪了个地,“就是入学那天非去你寝室,之后在社团里老骚扰你那个?”
季风的声音冷沉下来:“离他远点,那人居心不良。”
瞿清有些无语,忍不住替周亥申辩:“喂喂,你瞎说什么呢。人家只是当时迎新热心帮一下学弟学妹……而且什么叫居心不良,他现在是我们新闻社直系带我的人,工作关系。”
“所以说他居心
不良。”
瞿清被气笑了,忍不住跟他辩驳:“那你当初招我进学生会,你也是居心不良吗?”
季风一脸坦然:“是。”
瞿清彻底被噎住。
看他一脸认真又委屈地像个大狗狗的模样,一想到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眼看着午休时间也快结束,瞿清不忍心拿这么宝贵的时间和他争吵,于是顺着毛哄大佬:“好啦。我都有你了,审美已经被拔高到人类不能接受的高度了,还怎么找别人。你得负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