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婆忙说:“太子妃嘴里咬着一块布,发不出声来。”
“什么?你们竟把爱妃的嘴堵上了?”太子震惊不已。
“没有,不是,是太子妃自个要咬的。”稳婆忙不得道,“太子妃担心忍不住骂您。”
太子张了张口想说让他骂。又想他乃太子,一国储君,他知道燕来不是真想骂他,传到他父皇母后耳朵里,那两位必会因此厌恶燕来。
“快把门关上,别进了风。”太子小声说。
稳婆松了一口气,屋里暗下来,燕来不禁咬牙,妈的,看他出去不弄死太子,让他儿子登基。
“太子妃,太子妃,别分心,奴婢看见头了。”
燕来伸手拿掉嘴里的布,“你说什么?”
“看见头了。”
燕来就想起身,稳婆慌忙按住他,“不可。”
“怎会这么快?”燕来不敢置信,“我我——啊!我听人说——”
“太子妃,快别说了,人和人不一样。孩子不舍得折腾娘,有的一炷香就能生出来。”
燕来长舒一口气,“啊!”
“燕来,爱妃,怎么了?”
燕来痛的倒抽一口气,“你给我闭嘴!”
太子慌忙闭上嘴。
“殿下,别再搭话。”豆蔻小声说,“小皇孙是您和太子妃两个人的,虽说生孩子是女人的事,可您在外面站着,太子妃在里面受苦受难,又不能打小皇孙一顿出出气,再一听到您的声音可就更生气了。”停顿一下,见太子没发火,“若不是为了您,太子妃也不用遭这个罪。”
太子点了点头,“是啊。”随即压低声音,不敢让燕来听到,“不然以燕来的性子,这孩子半年前就没了。”
“您别这样说。太子妃当初不想要是没想到怀孩子那么辛苦。头三个月有一半时间呆在床上,就是母鸡抱窝也无需这么久。”豆蔻道。
梁州瞪她一眼,“闭嘴!”
“孤没怪她。”太子笑道,“豆蔻说得对。”发现里面又没声了,太子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也无心再和豆蔻说话。
不知等了多久,太子都觉得自个的腿没了知觉,双眼无神,心麻了,婴儿的哭啼声传入耳中,太子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地问,“是不是生了?”
“生了,生了,殿下,是个小皇孙。”
房门打开,稳婆出来,太子推开她就往里去。
梁州慌忙拦住。
“你干什么?”太子怒道。
梁州看向稳婆,“殿下可以进去吗?”
“进去可以,只是里面味儿比较重,还没清理干净。”
梁州松手,太子进去,豆蔻把准备的赏赐拿出来,梁州亲自去宣室和椒房殿报喜。
“燕来,辛苦了。”太子见燕来脸色煞白,头发全湿了,顿时心里堵得难受,“咱以后都不生了。”
燕来想要骂他的话堵在嗓子眼,出也不是咽也不是,“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孤想看看你。”太子知道他说的是气话,拉住他的手,“一个就够了。”
燕来想翻白眼,又没有什么靠谱的避孕措施,生不生可不是他和太子能做主的,“你去看看孩子。”
“稳婆在给他清洗,孤一会儿再看。”
稳婆闻言不禁开口,“殿下,奴婢也得给太子妃收拾收拾。”
“收拾啊。”太子想也没想就说。
稳婆犯难,他在这儿她们怎么收拾吗。
“殿下是我夫君,不是外人。”燕来开口。
稳婆搁心里叹了一口气,又忍不住羡慕,她接生过那么多孩子,先看产妇后看儿子的这还是头一个。偏偏还是当朝太子爷。不过,稳婆没敢表露出来,迅速为燕来收拾干净,就出去宣太医。
太医查过燕来无碍,太子这才想起他儿子。
奶娘把孩子抱到燕来身侧,夫妻俩同时皱眉,“真丑!”
“哇啊……”
刚出生的孩子嚎啕大哭。
稳婆奶娘懵了。
太子和燕来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这小子早慧?””
奶娘稳婆转向两人。
燕来给太子使个眼色,太子立即下封口令,随即命豆蔻送稳婆出去。
奶娘不安地问,“皇上和皇后那边也不能说?”
“他现在还小,谁也说不准以后会长成什么样。”太子说完听到恭迎声,“父皇和母后到了,把孩子给孤,孤抱出去让母后和父皇看看。”
奶娘忙把孩子抱起来。
太子接过去就在孩子耳边说,“不准哭闹。”随后才往外去。
帝后二人见小皇孙胖乎乎十分健康的模样就让太子把孩子送屋里去,外面风大,免得着凉。
太子也怕他这个能听懂人话,或者对人的情绪格外敏感的儿子在听到帝后二人夸赞他时,他咧嘴笑,闻言就把孩子送屋里去。然而太子和燕来都不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傍晚燕来移到寝殿歇息,孩子没闹。月子里燕来极少照顾他,孩子也没闹。
满月那日燕来抱着孩子让亲戚看个遍,孩子也很给面子,全程乐呵呵的,就连皇帝都忍不住夸几句,抱一会儿才回去。
所有人一走,燕来把孩子递给奶娘,孩子哭了。
奶娘以为饿了,结果喂他他不吃,哄他他仿佛没听见,不禁向燕来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