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糯白笑过之后就睁眼瞧着郁寒,浴室的灯比外面亮一点,也可能是温糯白的眼太亮了,像剔透的玻璃珠,认真瞧着人。
郁寒拿着放热水的花洒站在浴缸旁边,人站起来了,放水的开关还没关。
温糯白把视线转到那儿,又赶紧转过来,真像一个被迫面对水的小猫。
“疼,”温糯白小幅度往后退,想要挣脱郁寒的钳制,小声说:“好疼啊。”
郁寒一只手捏着温糯白的肩骨,把人往这边拉,本来也可以不泡澡就睡,但是现在温糯白进了浴室身上都沾了水,这怎么着都得擦擦再去床上睡。
“不要,我不碰水,你都不哄我。”
挣扎幅度变大,白色的衬衫的扣子被蹭开,直接从左肩往下滑落,郁寒不经意看了一眼,深吸口气,转过眼,倏地把人一抱,直接往浴缸里放。
很快他意识到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碰了水后,衬衫全变成透明的,贴在身上。
郁寒被自己完全被打乱的行事气笑了,跪在地上给温糯白解扣子,又拿了浴巾别开眼把人裹住,他身上昂贵的定制衬衫和西裤全被打湿,皱巴巴贴紧在绷紧的大腿肌肉线条上。
他可真是这辈子第一次干这种伺候人的事,偏偏被伺候的人半点不领情,窝到被窝里还在闹腾,乱扑腾还小声说:“我脏了。”
郁寒按住他乱扑腾的手,以防他把被子全踢到地上,被气笑:“你怎么脏了?”
温糯白理直气壮:“我没被亲亲就碰水了,我脏了。”
郁寒按住温糯白的手,一点点压下/身体,本来就醉了酒,胡乱泡了个热水澡后,被压在下面的人连手指尖都透着粉,嘴唇很红。
郁寒低下头,被打散的碎发落到温糯白的脸上。
“好痒啊。”
温糯白喃喃。
然后他的鼻尖就被郁寒的唇碰了碰,又被咬了一口。
“亲了。”
郁寒嗓音沙哑,说完没管温糯白怎么反应,抓上床头的打火机去了露台。
他可能禁欲太久了。
郁寒点燃一根,想起昨天某人被呛咳到眼眶通红模样,还是掐灭了烟,算了。
银质打火机磕在露台的栏杆上,发出有节奏的细碎声响。
出于过往经历,郁寒对娱乐圈的观感不怎样好,这也是他一直不太涉足娱乐业的原因,与其说是娱乐圈,不如说是大染缸,什么人进去都别想干净出来。
就连杜生,富贵家里养出来的最后也还是得为环境改变自己的行事。
早年郁寒投资过一部影片,主要是题材能让他有所触动,最后出来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
他知道自己对这个行业有偏见,且并不准备改变自己的态度。
温糯白更像是来打破这种偏见的。
郁寒看温糯白的第一眼,或者第一次聊天,他就觉得这人不怎么适合那圈子。
“你为什么会想要演戏呢?”
温糯白在房里睡得很沉,注定无法起来解答郁寒的疑问了。
郁寒甚至有点冷漠地想,他可以看看温糯白能在这圈子里留多久。
先去冲了个冷水澡,湿着头发出来,原本准备去书房,转道去了主卧。
刚才闹了一阵的人此刻缩成团子在被窝里睡得很熟,鼻尖蹭在软枕里,半点看不出曾经被咬过的痕迹。
以后得多定点规矩。
郁寒看了几眼,还是去了书房。
一直到阳光破开云层,洋洋洒洒落到人间,温糯白才捂着头爬起来。
他茫然坐在床上,头疼欲裂,半点想不起自己昨晚干了什么,好像王导喝醉了,一直在问他家境和曾经的日常生活。
还责备他怎么读文学不读心理学。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后面就没有记忆了。
不对,他好像记得一点,他喝醉了,然后郁先生过去接了他回来。
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温糯白倒在床上,他酒品很好,据说喝醉了都是直接睡觉,应该没给郁先生添麻烦。
就是……洗澡……
算了,既然已经发生了,而且郁先生这种大家庭的家教,又不会对他怎样。
温糯白懒懒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