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致逸听到噗一声笑出来,还想说什么,温糯白看到王导放下监视器赶着跑了过去。
温糯白很紧张,不是为这件事。
是因为郁寒,还有那份合约。
至于别人都以为他或多或少会受网上那些言论的影响,温糯白笑笑,他真的不怎么放在心上。
温糯白刚进娱乐圈,熟悉的朋友很严肃跟他提起过这个问题,公众人物活在别人的目光里,进了这个圈子你受得了吗?
他当时也给不出明确回答,只是他自小就在闲言碎语里长大的,不觉得这些事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不真的触犯他的底线,别人的态度动摇不了他。
信息爆炸的社会,每个人真真假假接触那么多消息,没法辨别真伪的情况下,对一些事情存在不那么符合真相的判断,他可以理解。
下午拍戏很顺利,顺利到王导在那儿嘀咕要不再多来几条不利消息,把戏全拍完再澄清也不是不行。
当然王导也就是嘀咕两句。
温糯白急匆匆用羽绒服裹紧自己,这次他特意绕了路,还走了侧门。
一个人顶着雪跑回别墅。
郁寒不在。
温糯白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裹紧羽绒服想着等郁先生回来怎么和他承认错误,又怎么弥补过失。
他抱着一个白瓷的杯子,杯子下层表面鎏了金,里面的热水滚烫。
温糯白等了半小时,没等到郁寒回来。
他拿出金怀表看了看,还没到郁寒惯常的回来时间,决定再等等,不然就先打电话。
窗外的雪还在下,真想不到,南城居然也有连续两天下雪的时候。
温糯白自小生活在南城,很少见到这样天气。
他走到窗边,拉开一点窗帘,看窗框上堆积了一层的雪。
温糯白打开一点窗户,伸出手,捏起一团雪。
郁寒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过来的。
温糯白手忙脚乱,捏在手里的雪散落到窗台上,一手赶紧接起电话,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郁先生?”
电话另一边传来凄厉的猫叫,郁寒的声音有点远,应该是没把电话拿在耳边,温糯白听到他颇为不耐烦地低声说了一句:“把它爪子剪点去,别惯着它。”
温糯白意识到这该是把白猫带去宠物医院了:“猫,没事吧?”
“猫没事,”郁寒把手机拿到了耳边:“你有没有事?”
温糯白迟疑了下:“我没事的。”
是真的没事,倒是郁先生有没有事才是他现在关心的。
郁寒那边应该是点燃了一根烟。
温糯白听到了打火机打燃的声音,他几乎能想象郁寒点燃烟的姿态,有点漫不经心的娴熟,还有深邃的眼。
温糯白捏着手里已经快化了的雪,他靠在窗边,抿了抿唇:“郁先生抱歉,我不知道有人在蹲我,害郁先生的住处暴露了,您按照合约惩罚我就好,补救措施我有想几个,”
“白白,”郁寒打断他:“不用跟我抱歉。”
郁寒的声音是低哑的成熟:“今年南城的雪很大,你见过这么大的雪吗?”
温糯白看了看外面,他确实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今年对他来说是很反常的一年,他初次见到这么大的雪,也是初次拍综艺和演戏,更是初次见到郁先生。
温糯白轻轻呼出一口气,他的手从窗框缝里伸出去,无意识戳着窗框上堆积起的雪:“可房子暴露了。”
他惦记着这件事,急迫想着该怎么补偿。
郁寒那儿一直没有回复,温糯白也没挂电话,他还想说更多,又觉得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
果然还是让郁先生为难了。
大概几分钟,门骤然被打开。
温糯白惊讶看过去。
郁寒抱着一只猫站在玄关处,白猫缩在他的怀里,他的肩头上落了雪花,深邃的眼眸看过来。
温糯白有那么一瞬间的目眩神迷,他咳了一声,然后很快意识到两人的电话并没有挂断,郁先生的左耳挂着的耳机应该能听清他说的任何话,包括这声欲盖弥彰的咳嗽。
郁寒没有往前走一步,靠在门边上,漫不经心对着左耳的耳机说:“你说房子,没关系,有很多套,只是要麻烦你再搬一次家。”
偏冷质磁性的嗓音通过听筒清晰传到温糯白的耳里。
很冷,也很好听。
温糯白感觉自己像是郁寒肩上的雪。
在缓慢融化。
郁寒低下点身,让白猫从他怀里跳出来,站起身目不斜视解开外套往里面走,边走边说:“先去冲热水澡,记得喝杯热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