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温糯白大晚上睡不着,和王导聊过天。王平导演其实是个好玩的人,当初拍商业片为了赚钱,他就明明白白赚钱,后来拍情书是求个心底的执着,赔钱也要拍。
“人啊,最怕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王导大晚上一边剪着片一边和温糯白聊人生经验“就像你跟着郁总,是求多点资源拍戏。”
“不是,”温糯白哭笑不得,他也知道两人的关系在外人看来是怎样的,也不多说,温声“王导,我和郁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王平正顺手修照片,其实很多导演不会兼任这些工作,王平算比较全才的导演,此时他看着照片“咦”了一声。
那是一张温糯白站在书房往窗外看的照片,嘴角有抬起来的柔和弧度,摄像师觉得有意境,就拿专业设备拍下来了,当作之后的宣传物料。
王平放大这张照片,顺着温糯白的视线,放大了书房对面那幢别墅的窗户。
一只猫。
确切地说,一只白猫,这么放大看的不多清晰,但轮廓在那儿,隐约能看到猫在窗户那儿举着爪子。
原来杀青宴的那只白猫不是无缘无故跑进片场的,不是野猫而是家猫。温糯白和郁总那关系,还能抱别人家的猫,何况,他早就从杜生那儿知道对面那处房子就是郁寒的。
王导看着照片,内心叹气“小白啊,那你求什么,爱吗”
温糯白失笑“怎么可能”
“那就好,”王导意有所指“圈内最好别谈爱,你正是上升期。”
说着说着王导又唱了句昆曲“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啊”
温糯白挂断电话,怔了好一会儿,爬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又含了颗薄荷喉片。
清凉的味道一瞬间刺激的他呛咳出声。
他弯腰咳出声,倒是王导的那句戏腔一直响在脑海里。
“怎么了”郁寒把一小碟点心推到温糯白面前“先吃点东西。”
温糯白回神,垂头捏了块点心佐酒吃。
他向来很清醒的知道,很多事情都比露水还要短暂。
就像他曾经笃定他母亲一定会到处裁着衣服漂亮到老,但是结果常常不会按照人的想法来。
但这一次,他很想赌。
温糯白嚼完一整块点心,喝了口酒,其实郁寒给他点的这杯,与其说是酒,不如说是饮料,酒精度数很低,有清凉的薄荷味。
著名作家海明威挚爱的酒,温糯白在文学作品里读过,喝是第一次。
清新的青柠和薄荷味道,很冰也很清爽,像夏日,也像酸甜的情绪。
温糯白抬眼看郁寒,对面的人此时一手随意搁在酒桌上,袖口解开,露出线条清晰又很有力量的小臂,正接着电话皱眉。
包间的空调开的很低,南城的夏天也是湿热的,慢慢的一点点仿佛侵入人的骨髓里。
温糯白看着郁寒挂了电话伸手去拿放在桌中间的冰碗。
他又抿了口酒,撑着桌子站起来,往对面人那儿罩过去,郁寒感受到动作抬头,然后被一个冰凉的唇碰到了。
很软,很凉,又有清淡的酒味。
酒液从相触的唇往下滴,滑过脖颈又润到更深处。
郁寒愣了一瞬,手直接狠握住了斜上方的肩骨,很快叼着那片唇。
不顾一切地侵入。
酒精像是在脑海里炸开,薄荷味在冰凉的纠缠里交换。
温糯白几乎无法呼吸,他模糊能感受到郁寒的手在他的右手臂紧握的力度,浑身都像是被怎么样了。
烫热。
擦木仓走火,温糯白猛地向后撤退。
“啵”一声,唇分离发出声响。
温糯白整个愣在那儿,艰难吞咽了下。
也可以说是,他傻在了那儿。
郁寒忍不住低笑出声,他拿过放在旁边装了冰块的酒,一口饮尽,喉结滑动,刚才落到他脖颈处的酒液,和喝进去的一起,灼烧起来。
嗓音嘶哑“白白,躲什么”
温糯白这会儿看着郁寒,浑身发热,掐着指节极速呼吸几下。
他好像招惹到了郁先生,深黑的瞳里是不加掩饰的情绪。
温糯白手指都有点抖,慌乱拿过手边的水喝了一口,放下水杯,细白的手指捏住那朵放在盒子里的玫瑰,弯眼“郁先生,谈恋爱吗”
郁寒看着那朵玫瑰,手指骨节捏到泛白又猛地松开,用力闭了闭眼,又睁开“糯白,缓解亲密接触应激反应的事,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