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寒住的地方离市中心不远,他最近是有些业务在这个小城市,平时基本都住在南城,因此房子不多,也就这一套公寓。
途径市中心花银饭店的时候,郁寒把车停下说“等等。”
开了车门,十分淡然地下车去了报亭前冷饮摊
温糯白坐在车里,两只手紧紧篡着放在腿上,看郁寒半弯腰在看那些玻璃瓶子,橙子汁和汽水,修长的手指扫过,最后提了一大袋子上来。
其实就是刚才令人从饭店出来的时候,郁寒看了眼报亭旁边,补完习的年轻人一人拿着瓶汽水在那儿笑闹。才意识到小孩儿之前在二楼看的可能是这个报亭的饮料。
喜欢吃巧克力蛋糕的小孩,爱喝橙汁或者汽水也很正常。
郁寒顺带还买了点零食。
温糯白坐在窗边,看着男人穿着衬衫,在那儿认真挑选果汁汽水还有零食。
侧脸的轮廓在报亭暖黄的灯光下有了层柔光,提着一大袋东西往这边走。
车门被打开,这袋东西就随意放在了旁边“我家里没吃的,饿了你先吃这个,果汁少喝。”
温糯白“嗯”了一声,眼眶酸软,又说“郁先生,我,”
他想说自己会还钱的,又觉得自己一个学生说这些太没说服力。
房子在市中心一个公寓的顶层,小两层的公寓,装修得十分简洁,灰白黑的冷色调,除了必要的家具,再没有多余的个人气息明显的事物。
一看就是繁忙的单身精英男人住所。
温糯白走进去,穿上棉拖鞋,拘谨跟着郁寒逛了一遍房间。
“我不常住在这里,大多时候在南城。钥匙给你,也不是白让你住,你就当帮我管理这间房,除了平时要卫生,记得打开窗户通风,基本没有什么事。”
说着郁寒拿出一把钥匙。
温糯白双手捧着伸出去,钥匙摇晃一下,掉落到温糯白的掌心。
温糯白就这么在这房子里住下了。
本来郁寒会给他钱,被温糯白拒绝了,他自己本身就有奖学金,还有各种挤出时间在网上想办法兼职赚到的钱。
平时生活肯定是够的,给个地方他住着就很好了。
郁寒有时候会回来,来的次数不多,但是每次都会给温糯白带点儿东西,多半是吃的。
巧克力蛋糕,橙汁糖,有次还带了一桶香辣虾。
理由是吃饭的时候想到这玩意儿小孩都爱吃,于是给温糯白带了点回来。
尽管温糯白说过很多次自己马上成年,不是小孩儿了。
有时候温糯白会问郁寒为什么要收留他。
大多数时候郁寒总是轻描淡写一句因为他来了些善心。
只有一次,晚上,郁寒揉了下温糯白的头发,眼神深邃,张口想说什么。
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意外是在周末发生的,前段时间有个人晚上来这里拿文件,温糯白那会儿已经住了几个月,高三开学学习紧张。每晚温糯白都会复习到很晚。
温糯白和那个拿文件的人碰了面。
隔天南城就传起来风言风语,说郁寒在个小城市里养了个男生,可漂亮。
本来郁寒的私生活一直都是谜,他太低调,长得过于英俊,虽然气势足,但年纪轻轻一大份家业。很多人瞄准了,得了这消息有些人就着急了。
最着急莫过于肖靖宇,他是肖家的孙辈,但能力不出众。混娱乐圈凭借着敢编排自己和郁寒的桃色关系,得了不少好处。
听到这话,急得跟什么一样。
“你查清楚了吗那男孩在读高中,成年了没性格怎么样”
肖靖宇显得很焦躁。
他经纪人在旁边安抚他“查过了,就是一个高三生,刚成年,长得挺乖,听说脾气孤僻。”
“再说了,这个年岁的学生仔,爹不管妈没了,你指望能有多少心眼”
温糯白那天刚写完一张数学卷子,就听到有两个人敲门,说是来拿郁总放在这儿的东西。
结果走进来,还没急着往里走,反倒上下打量了温糯白几眼。
两人变往里面走变对话,话很难听,不是多好的话。
大致在说总有些没脸没皮的缠上郁总,靠着凄惨身世博取同情,搞些不清不楚的不正当关系,实则郁家那边的长辈厌弃不已,听说专程赶到南城责备了郁总呢。
“要我说啊,那人要是识趣,就尽早搬出去,能在这儿住着是郁总心善。”
“给郁总招了烦,你说这人能给郁总带来什么,听说刚成年,郁总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吧。真是个没用的烦。”
温糯白敛眸站在那儿,静止的,不动的。
脸色是惨白的。
原来他还是给人招了麻烦。
等拿文件的人走了,温糯白还愣愣站着。
他确实没什么好地方可以去,几个星期前他从继母那里拿回了身份证,继母冷笑说“你这次走了,要是还想回来住,就跪下给我磕三个头,喊我声妈,我会考虑。”
等高三考完,他就能上大学,他就有缓冲的地方了,然后想办法还郁先生的恩情。
不过现在
温糯白站了会儿,才发现自己在抖。
还好,还好,距离高考只有几个月了,他再熬一熬。
不能再给郁先生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