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夕清了清嗓子,开始照着本子念台词:“流连花间柳巷,这也是个将军应该做的事?”
贺钧潮摇了摇头,说:“你得把我当做登徒浪子才行,你这语气就像是老师在训学生。”
路夕:“……流连花间柳巷!这也是个将军应该做的事?”
贺钧潮凑过去指着剧本给他看:“你是个清高矜持的人,在那种封.建思想的年代,遇到想把你忘窑子里带的,什么感受?”
“想……揍他吧。”路夕拧着眉毛道。
贺钧潮因为靠近他,距离他只有十几公分,看着他困惑的样子,忽然就笑了出来。
“你是不是没被人调戏过?”他笑着问道。
“当然。”路夕条件反射地回答,在看见他眼中的笑意后,恍然觉得不对,“被你调戏过,登徒子。”
贺钧潮笑眯眯地说:“那如果他在街上这么做,你会不会生气?”
说着,他便轻佻地勾了勾路夕的下巴,在他唇上印上了一口勿。
蜻蜓点水的触碰后,贺钧潮便拉开距离克制地看着他,仿佛当真只是裴枫眠当街的戏弄。
路夕怔忪地看着他,直到贺钧潮出声提醒他:“怎么样,感觉到愤怒了吗?”
路夕看了他一会儿,笑了笑道:“没有。”
“嗯?”贺钧潮一挑眉。
“反而挺上瘾的。”路夕说。
贺钧潮低低地吸了一口气,如果这都能忍,那就不是个男人了。
他一把拽过路夕,准备狠狠地亲上去,房车的门口就传来了一点动静。
隔着一扇门,外面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贺老师,你在里面吗?”
路夕认出这是吴用的声音,便将他的手掰开道:“有人找你呢。”
他眉眼间透着淡淡的笑意,贺钧潮磨了磨牙说:“先放过你,等晚上再说。”
路夕的脸微不可查地红了红。
贺钧潮一把拉开门道:“什么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门外吴用说道:“戴哥家里出了点事,临时叫我过来顶上,他说打你电话没人接,就让我来和你说一声。”
贺钧潮皱了皱眉,一看手机果然有未接电话。
他和路夕待在一起太不容易注意其他事了,竟然没有接到。
“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再消化一下。”贺钧潮回头对路夕道。
路夕点了点头。
他们下车走了一会儿,贺钧潮突然想到一件事:“吴用,你是怎么知道我在他车上的?”
吴用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愣道:“啊,我找了整个剧组,都没找到你人,想着可能会在这里吧。”
贺钧潮看着他低下头,眼神变了变。
下午再拍的时候,路夕的状态好了许多。
但因为他是第一天拍摄,万导不想给他施加太多的压力,便让他边演边学,亲自和他讲其他演员的戏。
贺钧潮坐在太阳伞下拿着笔电处理工作,偶尔抬头看一眼拍摄地。
路夕换了一套藏青色的长袍,他平时从来没试过这种冷淡风格的衣服,现在看上去居然别有一番味道。
贺钧潮心猿意马地想,不知道晚上能不能混到他房间里去对戏,好像把这身衣服扒下来,比普通衣物要带感的多呢。
嗯。
他这么一想,整个人就被太阳晒得燥热起来。
看来网上说的挺对,这部戏就适合改编成军阀和他的姨太太。
贺钧潮记得有一场戏,是白嵩帮裴枫眠掩饰间谍身份参加晚宴,因为突发事件,他不得不穿了一套旗袍扮演裴枫眠的夫人。
剧本上对这一段的描述不是很详细,大抵就是他和裴枫眠在帘子后面,有人不相信帘子后面的是女人。
于是,他就掀开了一半帘子,露出半截衣摆和拿着折扇的手。
看见他模样的,只有裴枫眠一个人。
贺钧潮想着想着,就开始嫉妒裴枫眠,哦不,是关青。
妈的,老子的媳妇老子自己都没看过他穿旗袍。
凭什么?
不行,这场戏得清场。
算了,要不删了吧。
贺钧潮来来回回在水深火热中纠结。
删吧,他又想看路夕穿旗袍,心痒痒。但他很清楚,现实的路夕是怎么都不会穿的。
不删吧,等剧一播,不止是关青,全国观众都会看见了。
他不爽地考虑了半天,休息的时候,关青过来他身边拿水喝,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被当成靶子了。
“在忙工作呢,大股东?”关青开玩笑道。
他挺羡慕贺钧潮手上有光星的股份,拿这个说了好几次。
贺钧潮抬头看去,只见他面色苍白,脑门上满是汗水,还被军帽箍了个印子出来。黑眼圈连粉底都遮不住,憔悴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