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郁侃镇定地答应,更写不下去作业了。
他表面端的挺好,也就把笔转出花儿的时候能让旁边人感觉他心情不错,后来他还哼了首歌,英文的。
许恣翻到背面写作文,写了两行清醒了,他单手合拢抵在笔尖打哈欠,困顿地盯着那两行英文歌词:“……”
许恣冷冷看了郁侃一眼。
郁侃浑然不觉自己扰民,飞快在草稿纸上写完一个算式,收到这么个饱含警告意思的眼神,甚至回了个飞吻。
许恣:“……”
他涂掉那两行歌词,重新撕了张草稿纸写作文。
搞定这张英语卷子,许恣的困意浓厚,剩余精力不足以支撑他继续写别的作业,撑着脑袋看郁侃。
他本来想看郁侃写到哪里,有没有卡住。手刚伸过去,郁侃抽回草稿纸:“我回去了。”
许恣感觉自己脸上应该冒出了个大大的问号。
郁侃慢条斯理地对折草稿纸,塞进口袋,许恣下意识跟着他站起来。
“明天见。”郁侃看他这模样,心痒痒地伸手戳了一下,怼着许恣的脑门让他往后仰,“困就别撑着了,早点睡。”
许恣再大的困意都被他戳醒了,三分茫然三分狐疑四分警惕地跟在郁侃身后走到楼下。
郁侃不忘带上没来得及喝的那盒牛奶,回头道:“手。”
许恣:“……”
郁侃不知从哪里摸出一颗奶糖塞他手里,笑得满是纵容和无奈:“乖,上去睡觉,别送了。”
许恣神色一顿,目光奇怪地落在他脸上。
湿冷的风从开了小口的门缝钻进来,外面传来道女声:“怎么开着门啊?是不是知道妈妈要回来了?”
郁侃立马开门出去:“云姨!”
“哎?”晁云笑了,“就回去啦?”
晁云进门看见自家儿子攥着手心立在门口,纳闷地上前摸了摸:“没事别杵在门口,知道小侃怎么病的吗?”
许恣扯了扯嘴角。
他还以为郁侃晚上要赖在这里,什么情况?所以郁侃没事找事跑这儿来写作业?他心情复杂地上前关门,对着对面屋子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上楼。
灯光擅作主张把书桌一分为二,有一边的颜色总显得更
深一些。郁侃用过的试卷收拢在一块,边边角角对其桌子边缘,整齐得不行。
郁侃以前懒得带试卷过来,就会用他的,然后用草稿纸计算答案,把草稿纸带回去。
那两张票也放在桌上,郁侃刚才拿出来看是哪场电影。
许恣忽然想起什么,拿手机看了眼,果真刷到郁侃两分钟前刚发的朋友圈。配图就是那两张电影票。
有这么高兴?
许恣纳闷了。
他们两以前也不是没看过电影,小学的时候,市里动不动给学生发半价电影票做补贴,爷爷那时候喜欢看电影,三天两头就带他两去一次,就算是小学毕业之后,什么时候上线了很热门的影片,他们没事也会凑到一块去看。
许恣重新看了一遍影片名字:“……”
正纠结着,忽然听见老妈尖叫一声。
老妈在生意场上闯荡多年,总有总叱诧风云黑老大的气质,这点要归功于她的嗓门,许恣听得头皮发麻,人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走了出去。
只见老妈扒着台阶扶手,一小团毛茸茸在她腿旁边。
老妈的脚踝上两道血痕,本人正错愕地大骂:“吓死老娘了!这小崽子爪子怎么没剪!脾气随了谁哟我不就踩了它一脚我也不知道它在这啊……”
许恣服了。
某人连猫都扔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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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猫所赐,许恣第二天早起了两个小时,陪老妈去打针,再送老妈去上班,回来的时候某个傻逼坐在他家门口,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宝贝儿。”郁侃靠近门板,无奈道,“猫也要吃饭的啊。”
小猫扒着门板叫得委屈。
许恣其实给它盛了牛奶,还弄了条鱼给它,他无视郁侃的控诉,绕过一人一猫进屋,看了眼那地方。
挺好的,这猫一点儿没吃。
“你家猫挑食。”许恣说。
那不跟你一样吗?郁侃看他一眼,强忍着笑意。
小猫一见他就扒上去,追着他脚后跟绵软地叫了几声。
“等会儿,等会儿给你弄吃的。”郁侃一把捞起猫,“谁让你乱抓人,你干爹生气了!”
“谁生气了?”许恣瞪了他一眼,冷嘲道,“谁屁股一撅就忘了他猫儿子的?”
郁侃直乐:“我错了。”
许恣连续好几回不知道怎
么接上他的话,默默别开视线不理他了。
总觉得郁侃奇怪,但说不上哪里奇怪。
影城在市中心,节假日市中心尤其人多,他们两上网查了才知道这一场次几乎满员,连一向不受欢迎的第一排第二排的位置都被抢购了。
初中生买的票给的位置在最后一排,他两视力没问题,个子又高,以往也是坐最后一排。
郁侃是在路上才知道这一趟过去会碰上许恣做家教的那家小姑娘的。
一个初三的小女生,已经到花枝招展的时候,都会给帅气的家教老师送电影票了,这岁数差距也不大,小姑娘的班里说不定还有跟许恣岁数差不多的小男孩。
“她漂亮吗?”郁侃漫不经心地问。
许恣头也不抬:“漂亮。”
白白净净,五官还没完全长开,但确实是个美人胚子。
郁侃拖长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