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爬上床的时间早,第二天起来的时间却不早。
郁侃收拾完买了早餐放在桌上,床上那人还一点动弹的意思都没有,他醒来时讨人嫌地低下头亲许恣,许恣闷着声睁不开眼睛,但是显而易见脾气很大。
如果郁侃把他弄醒,能立马挨一顿揍那种。
闹钟又响了一遍,许恣皱眉。
郁侃上前关了手机闹钟,抓起许恣的手解锁,顺便把后面几个闹钟一并取消了,又给放回去。
“我走了。”郁侃整了整衣服,忍不住蹲下去,想亲许恣。
许恣这下倒是有了反应:“滚。”
他先是睁眼看了会郁侃,大脑迟缓地反应了一会,然后翻了个身。
郁侃:“......”
今早跟和老许最亲密的合伙人约了,虽然熟悉,但是万万不能错过,昨天他们两说好一起去,许恣答应了,因为那帮人正好想见他。
现在估计是去不了了。
郁侃戳了戳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许恣是三个小时之后才醒过来的。
意识醒的早一点,身体不想动,他想拿手机看时间,指节麻木。许恣缓慢地睁开眼睛,目光在酒店的枕头和不远处的桌子上落了一会,又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躺了十几分钟,才慢慢爬起来。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但也没有特别好受,介于两者之间,是一种不太好形容的感觉。
主要还是不适应。
认识十多年,交往两年,再断断续续不要脸了那么长时间,许恣没有太多别扭的情绪,是单纯的不太适应。
手机被郁侃细细刷了好几条信息,从早餐放在哪里到叫了午餐醒了以后开门拿,一如既往地话多。
-醒了回电话。
许恣看着这条,摸了摸脖子,感觉暂时不太想说话,先撂下了。
那头郁侃活像长了天眼,许恣刷完牙叼着包子拿午餐进门,手机掐着点响了。
“醒了?”郁侃说。
许恣扯了扯嘴角:“没醒。”
郁侃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兀自笑了一会,又清了清嗓子,远离和他同路的人群:“你会不会不舒服?”
许恣摁了摁眼皮:“嗯”
“我经过药店了。”郁侃在那头笑,“我查了可能要用.......”
药字没出口,许恣已经挂了电话,随手一甩扔回床上。
假期说短也不短,他们东奔西走就耗费了许多时间,八月末终于得到几天空闲时间回衍都陪家人,大大小小的聚会也赶在普罗大众开学之前又来了一遍,此时已经有些人考到不熟悉的城市,因为学期制度的原因早早去了学校,人少了一些,东奔西走的氛围重新卷了一遍。
许恣和郁侃在一个城市,江潮和林倍倍也在,他两很巧地考进一个学校,理三班很多人考到一个地方去,他们这个班号称成绩稳定,后来连选择方向也稳定得不行。
“什么时候再回来啊?”奶奶捧着郁侃的脸,不舍极了。
爷爷从轮椅上站起来,默不作声地抱了抱郁侃。
“很快,下个月就回来了。”郁侃手臂张开,深深地闭了下眼睛。
睁眼时看见许恣抱着胳膊站在奶奶后面,嘴角勾着一抹笑,抽了两张纸巾递给他。
郁侃:“......”
他趁人不备突袭,一把拎着拽上楼。
叫“学神”的猫没有跟着郁侃去上学,因为不确定同寝室的人能不能接受养动物。
走的那天照例是老许送,晁云跟着。
“记得给妈打电话。”晁老板替儿子整了整衣服,跟许恣七分相似的眼睛眨了下,忽然红了。
许恣扎扎实实在她身边待了那么多年,除了假期出去玩耍的时候,哪里有跑这么远过,从这之后大部分的时间家里只有她和邱阿姨,没有那个懂事别扭的儿子。
几人吓了一跳,许恣迟疑地看了眼郁侃,生了晚几天再动身的念头。
好在晁云立马咽了回去,淡定自若地拍拍他们两个:“行了,别延误了,赶紧滚吧。”
许恣没好受到哪去。
郁侃坐在他身侧,扣着他的手抓的很紧,趁人少时偷偷靠过去,接了个安抚意味的吻。
没想到这一亲让许恣想起了别的事,别过脸去盯着窗外,就是不理郁侃。
不知轻重不长记性说的大概就是这个年龄段的小年轻,即使第一次的记忆算不上多美好——那时候的感觉不如说是心理上的快感更多一点。
事后许恣还亲自上网找资料,翻了人体器官剖面图出来,两个人对着研究。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
唯一标准。”郁侃看着他说。
许恣察觉到这视线,脖子一拧,摁了摁指节,冷飕飕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