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又不是住户,随随便便进人家房间,肯定也没敲门,人能高兴才怪……”岳阳白天的话,突兀地出现在韦东的脑海里,韦东一下停住了拧动门把的手。
门外叫人的,真的是沈龙吗?他怎么会大半夜的出现在自己的门外?
“!!”
韦东瞬间反映了过来,连连后退。
“为什么要撒谎……她们在撒谎……”
“砰砰!”
低语声伴着砸门声一起传来,果然不是沈龙!
韦东瘫软着双腿跑回了粉笔圈里,他能想象,隔壁那个东西现在就贴在他的门板上!
那个叫岳阳的男孩说的果真是对的,要进别人的房间,得先敲门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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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一楼大厅
沈龙并没有听从岳阳的建议,他拿到了钥匙后,带着四名船员在一楼打起了地铺。他们装备齐全,连烧油的夜灯都带了两盏,把大厅里照的灯火通明的。
“一个人住进公寓房间里,那帮人简直是疯了!”
朱利安白天是被吓破了胆子,到了晚上还念念叨叨的,“你们看吧,韦东肯定活不过明天,他隔壁就是那个闹鬼的屋子,我和汪强白天时都看见了!”
“行了,”徐才打断了朱利安的话,他是跟着沈龙的老人了,平时也最受沈龙重视,说话还挺有分量,“都惊醒着点儿,这岛难度太高,谁也拿不准。”
“老徐也觉得那个小子说的是对的?”沈龙突然在旁边问道。
“哪能啊,那就是一装模作样的毛头小子,”徐才往身上了拉了拉毯子,他靠着柜台那一侧,右边就是餐厅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冷。
“我就说,他肯定也是被风暴糊里糊涂吹过来的,”沈龙冷哼了一声,“老子就看他能不能活过今晚!”
“老大,你管那个臭小子干什么?”
鲁七挠了挠毛茸茸的手臂,一脸淫/笑地靠向沈龙,“反正咱们也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我看呐,一不做二不休!姓白那臭娘们,肯定还是一雏儿呢……”
“你是狗改不了吃屎了,到哪儿都惦记这点儿事!”
“嘿嘿……”鲁七咽了口唾沫,返身想去看看夜灯里的油。
被放大的火光映在墙上,几个人的影子交杂在一块儿,鲁七拨弄火苗的时候,所有人的影子都跟着颤了颤。
兴许是觉得好玩,鲁七又拨弄了两下。突然,他发现,自己身后的一个人影,一直一动不动!
“老大……”
“老大?”
沈龙都闭上眼睛想睡了,被鲁七叫了两声,又烦躁地睁开,“你又干嘛?”
“老大,”鲁七直挺挺地盯着墙壁,“我后面是不是有人啊?”
“你后面是他妈柱子!”
“可,可是那儿……”鲁七刚抬起了手,突然尖叫一声,整个人顺着柱子被凌空提起。
“什么东西?什么在那儿?”
空气里啪、啪、啪三声响,铁甲巨人号的船员对这声音都相当熟悉,熟悉的毛骨悚然。这声音是灵体护盾在承受攻击后,破掉的声音!
“呃呃呃!”鲁七在柱子上面疯狂踢腿,脑袋向前探着,脸色逐渐铁青!
“妈的!”沈龙从腿侧抽出匕首,朝鲁七的上方扔去,他有五成的体力加成,臂力算相当不错了,匕首噌地一声在柱子上扎出了裂纹!
“啊——”
鲁七脖子上的力气一松,整个人向下滑去,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下坠的鲁七身体又突然停住了!
夜灯摇晃的火光中,一只干枯的、布满皱纹的手臂,从鲁七的胸膛里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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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岳阳睡得很沉,他手里还握着安冉的日记本。天快亮时,他做了一个梦。
黑漆漆的走廊里,一个人拉着他的手,他们的面前,挂着一面长方形的镜子。
“安冉,你真的愿意吗?愿意为了我,付出你自己?”
付出个屁!岳阳虽然看不清对面的人脸,但从这话里就直觉肯定是个衣冠禽兽。
“我愿意,只要是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
我去!拉着他的手又紧了紧,手心还带着点儿黏溺的汗,岳阳心里恶心的够呛,但他控制不了这具身体,好像只是个旁观者。
银色的镜面在纯粹的黑暗里竟然泛起了光,对面的人从兜里掏出了一把瑞士军刀。
你要干什么?岳阳无声地抗议着,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打开了刀柄,展开了握着的手。
“忍一忍……”
忍你老母!岳阳一时暴跳如雷,可偏偏动不了,眼看着刀刃就要划向他的手心,一缕黑雾突兀地出现,他没有感觉到疼。
大佬,我爱你!
某沉默木板:……
鲜红的血液滴落了下来,岳阳虽然没有感觉到疼,但他感觉到了这具身体的绷紧和剧烈的心跳。
对面的人沾了他的血,在镜子上写起了字。
“竞选顺利……公司总经理……”
鲜红的血,写下的是最功利庸俗的话。
岳阳的眼前越来越模糊,不知是这具身体的泪,还是这个快醒了的梦。
镜面的光突兀地放大,一股巨力将他拉向镜子。流着血的手本能地想抓住那个人,可在碰到他的衣襟时,却又放下了。
“安冉——”
混沌的时间与空间里,这具身体因为那个人的呼喊,重新变得温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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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过28号公寓吗?传说在午夜进入公寓,找到挂在墙上的镜子,就可以许下愿望。只要你能付出代价,无论是什么愿望,都会被实现。”
“那代价是什么?”
“一个愿意为你,永远留在那栋公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