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祈砚对周岁寻爱花钱这点还是稍微有些了解的。
毕竟他买的那些超跑飞行器已经搬来了这里,专门划分了区域用来放置。
但据他了解,这些东西的使用次数并不多,起码一半还是新的。
周岁寻对这些东西的价钱没有具体概念,可傅祈砚清楚不过——因为傅家产业其中一条就是做飞船飞行器的,基本上只对贵族出售。
周岁寻要是把他闲置的那些飞行器都卖了,室内森林未来十年的保养费可就全在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周岁寻在其他方面的支出并不多,就这么一些傅家完全承担得起——当然,也就傅家能让周岁寻继续没有数字概念地挥霍下去了,他们不仅能够保证周岁寻的日常生活相比皇宫内不掉一毫,甚至能让他过得更加自由随意。
周岁寻身体舒服了许多,晚上又吃到了好几颗糖,暂时放松开心。
跟傅祈砚说了几句话后,困意就渐渐上来,所以没一会儿,周岁寻就睡着了。
他的睡相开始还很好,但后来就因为过度放松而变化了。
周岁寻喜欢蜷着睡,这样的姿势是最让他有安全感的。只是在皇宫连睡觉的姿势都受到限制,他必须连睡觉都端正姿态。
先前周岁寻偶尔会有睡着后不知不觉换了姿势的情况,但多数是能被自己感应到的,每当这种时刻他都会立刻醒过来。
而这一晚却睡得无比踏实,踏实到周岁寻都不知道自己换了睡姿,等到他一觉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他团团裹着被子缩到了床脚,床上只剩他一个人。
周岁寻团着被子坐了起来,心里在那瞬只有一个念头——被宫人看到又要唠叨了,成天就只规矩礼仪地来烦他。
可静了静再想,不对,他现在已经离开皇宫了,他是在傅家,没有那么多烦人的规矩了。宫人不会像以前一样在他房间守着过夜,因为他现在是跟傅祈砚睡在一起。
周岁寻的心情立刻放晴,他觉得自己好像自由了许多,他可以睡前吃糖了,也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了。
但同样的,习惯了睡醒就被人服侍的他,睁开眼睛发现房间内只剩自己后,心头略略开始不安。
毕竟这里对他而言依旧是陌生的环境。
周岁寻下意识去寻找傅祈砚——怎么醒来就只剩他一个人了,傅祈砚去哪里了?
可这一觉睡得舒服过头,周岁寻都忘记前一天自己经历了什么。
又是刚醒来的时候,脚都没有力气,周岁寻双脚才踩在地上,就软绵绵地跪下去了,膝盖磕在黄金地砖上,疼的他直接就叫了出来。
膝盖上的疼几乎同时传递到了全身,下一秒浑身骨头都跟着痛了起来。
还好门口站了宫人,就等着周岁寻起来,听到里面那一声响,连忙进去了。一个抱着周岁寻回到了床上,另一个急忙去找医生过来。
周岁寻原本都快恢复了,结果这么摔一下,又疼得受不了。
医生刚到的时候,他膝盖那一块青非常吓人,虽然没破,可里面的血色都已经透了出来,周围一圈紫到发黑,肿起一大片。
好在周岁寻的自愈能力强大,等到医生打完止痛剂,膝盖没那么吓人了。医生将他膝盖也处理完了后,才问宫人怎么会这样。
宫人说估计是从床上摔了下来。
看似不过一件小事,可细究起来好像不简单。
周岁寻怎么会一个人在房间里,他的丈夫去哪里了?这才是新婚的第几天,还是在周岁寻身体不适的情况下,为什么傅祈砚没有在这里陪着他?
医生下意识就将这件事推了一半责任给傅祈砚,毕竟他该照顾好小皇子的,于是顺着说道:“傅先生怎么不在,他该看好小皇子的。”
宫人自然也是这么觉得,没出事的话这没什么,可周岁寻受伤了,那就得有什么了。
但周岁寻哪怕已经疼得冒冷汗,听到这些话后,还是撑着说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不关他的事。”
傅祈砚不是故意不想照顾周岁寻,早上醒来怕打扰到周岁寻睡觉,他就先起来了。
等他知道周岁寻的情况又严重了赶回去时,周岁寻已经稳定下来了。跟昨天那样自发性的不同,今天是纯粹意外的猛然一下,用药物镇压下去后就好多了。
所以傅祈砚到的时候,周岁寻的精神状况并不糟糕。
就是没想到,在床边陪他的,是傅祈砚的弟弟傅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