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手术也只能当成走投无路时的最后选择。
周岁寻担心的伤口愈合问题是不会出现的,那不过是他毫无根据的瞎想。可周岁寻的超高自愈能力是事实,麻醉剂在他面前失去尊严,最多只能让他镇定下来,再无其他作用。
医生曾经模拟实验过,要想把周岁寻麻到失去知觉,那麻醉剂量差不多是两个普通人的致死量。
所以这手术根本不好做。
普通麻醉剂量对周岁寻毫无作用,等到能起作用的剂量下去,那就是在要他孩子的命了。可另一面,又不可能让周岁寻清醒着做手术,小皇子皮娇肉贵,受不了这样的痛苦。
对此医生压力也挺大,心里默默祈祷着周岁寻的小崽子们能快点平安健康地顺利出来,同时建议周岁寻平日里多做些运动,这也能刺激孩子早些出来。
周岁寻这几个月又娇又懒,能躺着就不坐着,连出门都不太爱,根本不愿意动。而且受到一些心理作用的影响,日子到了孩子还不出来,他总觉得身体有哪处不舒服。
周岁寻时常怀疑自己是怀了一个浩瀚宇宙,不然不会有这种令他窒息的体验。
周岁寻的情况也引发了傅祈砚的不安。
或许是伴侣间的特殊感应,之前傅祈砚只能闻到周岁寻身上的特殊香味,可后期,他就能闻到周岁寻身上,有着怀孕了的味道。
傅祈砚姑且将这种味道称为“孕味”,他觉得周岁寻身上的这股味道很好闻,没有奶糖味那么香,也没有后来那股香味浓烈,淡淡的,却让他怎么都闻不够。
也有可能是医生说过的话有些刺激到了傅祈砚,那段时间傅祈砚对周岁寻的保护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烈,甚至有些极端,他只能接受周岁寻身上有自己的味道,要稍微沾染了一些别人的,就会很不爽。
先前有次,傅南星就是过来陪无聊的周岁寻说说话而已,傅祈砚看着他们面对面相坐,都有种被自己弟弟冒犯了的感觉。
毫不在意别人的心情,傅祈砚过去将周岁寻抱到了自己怀里,当着傅南星的面就亲了起来——因为刚才傅南星碰了碰周岁寻的肚子,傅祈砚不高兴,反复将他几乎没有任何
存在感的气息盖过去,确保周岁寻身上只有自己的味道。
周岁寻是黏傅祈砚,可在外人面前,他们向来正经的。头一次当着别人面被傅祈砚这样又抱又亲,等到结束的时候,周岁寻两颊通红,缩在傅祈砚怀里不敢露出脸。
傅南星的表情从震惊到冷漠,最后带着自己受到伤害的小心脏走了。
怀孕四个月,周岁寻的小肚子明显鼓了出来,身形也圆润了一圈——只因为每天都吃得太好,一时也叫人分不清这到底是长胖了还是蛋长大了。
医生担心的大问题倒是没有出现,周岁寻的身体情况还行,小崽子们没有过度消耗他的能量。
就是怀孕带去情绪上的影响跟一些其他无法忽略的难受,譬如周岁寻一天比一天暴力,从咬人升级到了打人,关键还没什么打人的力量,他打傅祈砚一下,傅祈砚不痛不痒,他反而掌心生疼。
掌心疼周岁寻就闹小情绪,闹小情绪就想打人,恶性循环没个底。与此同时,傅祈砚哄人功底日渐深厚,他觉得等到周岁寻生完蛋后,自己还能出本《哄妻大全》。
生产那天是个意外。
周岁寻喝水不幸被呛到,咳了个昏天暗地,于是在周岁寻肚子里安然呆了四个月半还不肯露个数量的小崽子们,不得不蹦了出来。
事后回想好像还挺好笑,可正经历时,傅祈砚被吓得面色发白。谁叫那时周岁寻看着气都喘不上来了,傅祈砚生怕怀里的小妻子就这么没了。
周岁寻最后下了三颗蛋,正如医生猜的那样,其中一颗蛋比较大,才将另外两颗遮住了。不过总体而言,三颗蛋都是小小软软的,一出来立刻被送去了早就准备好的保温孵化箱里。
周岁寻精疲力竭,整个过程倒没有疼痛,就是又累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