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以惜今天倒霉极了。
走着走着,就飞来一个球,被她一脚踹回去。恰巧,天上降下一盆水,她躲了球,便躲不开水,淋湿了长发。
目前是冬季,她穿得厚,避免了走光。
虽然避免了走光,但湿漉漉地吹着冷风,任谁都不会好受。神明的体质强,不易生病,勉强安慰到了雀以惜。
结果
刚烘干衣物,从狭窄的巷子内出来,一辆酒驾的汽车就径直撞向她,路旁的狗亦冲她狂叫。
她一脸费解地翻身,顺着车窗滚落。
这都是些什么
少女扫了眼撞上墙面,却毫发无损的汽车,和车里的醉醺醺的司机,不由得深思。她没怀疑嘉纳,而是将锅扣给了世界。
说不太通。
如果世界意识要惩罚他们,不必等到现在,也不会搞这种无关痛痒的恶作剧明明随便一摁,就能摁死他们。
那会是
终于,她慢慢回过味了。
“嘉纳。”
雀以惜呢喃一声,猜出了主谋。她拨了拨细碎的刘海,眼眸微弯,跃跃欲试之余,含了点凶气“有人主动挑衅,不揍多浪费。”
她笑着往回走
“哄”
火光燎过,令她的脚步一顿。
她是火神,不仅不怕焰火,还会心生亲近,自然没有及时躲避。当街泼汽油纵火的罪犯瞅了瞅不断哀嚎的路人,惊疑不定地盯着安然无恙的雀以惜“你”
雀以惜
行叭。不愧是嘉纳。
酒驾的、杀人的、高空坠物的这“厄运”,是想为她表演法律不允许的一百种行为
她一边报警,一边撕烂罪犯的外套,把人绑起来。再控制了火的温度,确保受害者不会被烧伤,便准备离开。
迈步的瞬间,有东西从她的发间滑落。
雀以惜伸手,接住一个发卡。
她的眸光骤然冷冽。
“嘭”
驿站的大门被人踹开。雀以惜捏着损坏的发卡,踏进来,视线锁定了灰发黑眸的运气神。她逐步逼近,发尾染上一抹红。
周围的温度在升高。
“以惜”鹤容唤道。
“我来打架。”能动手就不会多bb的少女曲起手指,敲了敲嘉纳身前的方桌,“你知道我为什么揍你吧”
嘉纳抬头“你也知道我为什么”
男人的话音戛然而止。
他瞥了眼一脸“你们俩到底知道了什么”的迷惑表情的鹤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少年不必了解这些,他会想办法处理好的。
这只是开始。
随着“厄运”的深入,雀以惜被无藏的刀刺伤的事,肯定会再度发生这次,就不是刺中无关紧要的部位了。
水神亦不会帮忙治疗。
他注视着按捺不住地燃起火焰的雀以惜,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衣衫,举起双手“我投降。”
嘉纳是个圆滑的人。
他清楚无藏不会伤害同族,清楚火神没兴趣欺压弱小他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君子,没有信使的正义感。于他而言,替监督者解决威胁,是最重要的。
开玩笑般地提出“杀了鹤容”的建议后,他仍然可以若无其事地、言笑晏晏地接待少年。
那时的他,就黑了一大半。
如今的他
就算是同族,也能面不改色地谋杀。
然而,雀以惜并没有被他的投降示弱安抚。少女摊开手掌,露出被烧得焦黑,隐约可以窥见原貌的残破发卡,状似平静地说“你赔不起。”
这是
鹤容的心绪罕见地复杂了几秒。
这是他赠送的发卡。据长鸣汇报,火神一直对他怀有杀意。一个试图杀他的人,无比珍视他给的礼物不仅每日佩戴,还会因它的损坏而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