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朗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问问周影,他也看出来了,周影压根儿不准备告诉他,有很多事情他依旧被排斥在外,或者准确一点来说,他们也知道,要是告诉了自己,多半也是会坏了他们的好事吧。
谷朗顺手给自己点上烟,倚在门框上试图想清楚自己的疑惑,伸手把烟盒放回兜里,谷朗脸色一变,随后在自己身上来回摸索,钱包不见了!
要说钱包里除了几张钞票,也没证件银行卡什么的,丢了也就丢了,但是钱包里还有一张照片,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外人看到的,谷朗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在家里、办公室、以及车里开启地毯式搜索。
六月十五号一早,林岸刚值了个夜班准备回家休息,‘叮铃铃……’“不是吧,我都值一晚上班了”,林岸接了电话,报案人说发现了碎尸,林岸只能赶紧给江山打电话出警。
江山赶过去的时候,看到山庄小区的街对面,已经围起了警戒线,江山远远的看过去,林岸正和一个孕妇在对话,看起来有六七个月的身孕了,旁边搀扶着的应该是她的丈夫,身边还牵着一条狗。林岸看着江山,挥手招呼他往这边走。
江山指着那名孕妇,“怎么回事儿,报案人是……”
那名孕妇看过来,林岸解释道,“这是我们队长,您把情况说一说吧。”
对方,“你好,我叫陈冉,是报案人。”
江山:“您……您怎么发现的死者。”
陈冉:“我和我的丈夫居住在对面的山庄小区,怀孕后,大夫说,产前多运动对生产有好处,我们就经常一早一晚的到对面这个公园遛弯儿,今天一大早,我们照例过来到这边走走的时候,花椒……呃……”
陈冉牵过那条身边的拉布拉多,“花椒就是这个狗狗的名字,我们正走着的时候,它突然挣脱了绳子,跑到石板路两边的绿化带里,围着两袋东西又是刨,又是咬的,结果我就看见有一些像是绞肉机里绞过的肉沫,我想着可能是什么人乱扔垃圾,怪脏的,就让我丈夫去把狗狗牵过来,结果就看到刨开的袋子里除了搅碎的肉沫,还有一个骨盆。”
江山带着意思怀疑,捕捉到了对方话语里的专业性:“等一下,你怎么确定的是人体骨盆。”
许冉勉强扯了扯嘴角,“怪我没说清楚,我大学是法医学专业,后来毕业拗不过家里,做了文职工作,骨盆我还是能认出来的,而且我稍微看了一下,这个骨盆高而狭窄,上大下小,漏斗型,是男性骨盆。”
江山点点头,“你说你一早一晚都会在这边散步,你昨晚散步的时间是几点,那时候您发现有什么异样了吗?”
许冉的丈夫看许冉有些疲惫,接过话去,“我们是在我下班后,再吃过晚饭才下的楼,过来的时候,大约不到七点,天还没黑。”
江山:“行,麻烦你们了,”招呼周影,“来,帮忙照顾一下,扶着,做个笔录去。”周影拍完照片,小跑了过来。
江山看着林岸,“通知司徒骞和谷朗他们了吗,怎么还没过来。”
林岸看了看时间,“通知了,应该快了吧,这会儿估计早高峰堵车呢。”
过了好一会儿,江山看过了附近有可能留下抛尸痕迹的地方,以及周围最近的监控点,等来等去司徒骞和许弋还没过来,江山给司徒骞打了电话。
江山:“司徒,到哪儿了,山庄小区这边怎么还没过来。”
司徒骞:“你先保护现场吧,我可能还得有一会儿才能过去,我现在在中心嘉城小区对面的公园里,这边也有碎尸,我看完之后,尽快赶过去。”
江山:“中心嘉城?怎么那儿也有碎尸?”
司徒骞:“已经不能叫碎尸了,根本不成块儿了,谷朗刚刚在这边儿问完报案情况,他过去找你了,估计快到了,让他跟你说吧,我先挂了,一会儿就过去。”
谷朗和司徒骞原本是准备,去山庄小区对面的公园出勘现场,结果路上接了队里电话,说是中心嘉城对面的公园里,也有几袋儿碎尸,是整理公园植被的工人发现的,起初也以为是什么人乱扔不要的东西,结果袋子里还有切断的半个脚掌,慌慌张张报了警,正好谷朗他们车开到了附近,干脆过去看了看。
谷朗和江山报备完,司徒骞那边也差不多赶到了。
司徒骞过来看了看,“那个报案人说的不错,确实是男性骨盆。”
谷朗看了看好整以暇的许弋,“我说你这次怎么这么镇定了,上次出勘现场的时候,我记得你还一个劲儿的想吐呢。”
许弋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其实是羊肉过敏,只要吃了羊肉,胃就特别容易恶心,上次出现场之前吃的羊排饭,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