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傍晚,谷朗的药确实管用,他甚至都没做一个梦,自从谷朗离职后,司徒已经很久没有睡的这么沉了。
醒来伸手没有抱到自己想抱的人,司徒心里一惊,害怕自己刚刚的喜悦只是一场不值一提的春梦,身旁凹陷下去的地方提醒他,记忆里的事是真实发生的。
司徒穿好衣服起身,过了大约五分钟才意识到,虽然刚刚不是梦,但现在,谷朗确实是不见了。
司徒最先看到的是桌子上的戒指,盒子上的标志司徒是认识的,是市里一家有名的首饰店,以前见许弋手上戴过,听说是顾以宁专门找了设计师绘图然后去订制的,惹得林瑶拿着许弋的手好一阵观赏。
司徒一看就知道谷朗这是没来得及去订做,戒指上什么花纹图案都没有,一个简单的钢圈,司徒戴到手上试了试,果真不是太合适,戴中指稍微有点儿小,戴无名指又大了,司徒无奈只能套在食指上了。
桌子上的字条司徒早有了心理准备,自从自己一睁眼看见天都快黑了,以及自己手机的静音设置,司徒就知道,自己是被谷朗设计了。
谷朗留的信也是简单明了:
司徒,我先走了,戒指我随便买的,时间紧张来不及订制了,你不知道,我说了好几遍柜台的小姐姐才明白我要两个男戒,真是年纪不大,思想够迂腐的!
你先将就带着吧,等我回来带你买更好的,我们去刻字,去自己设计,去亲手做一对独一无二的!你等着我!
你要是敢趁我不在,偷偷找别人,等我回来我就……我就……我就给你随份子!
……
司徒默默把信收好,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尚且不能从人生的大喜大悲中反应过来,伸手覆在谷朗躺过的地方,试图感受谷朗的余温,可惜,除了冷冰冰的床铺,司徒骞什么都感觉不到。
谷朗走后,司徒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没有希望的时光,照常上下班,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司徒第一次讨厌自己这个法医的身份,自己要是警察,是不是就能跟谷朗不用分开了。
许弋倒是精神了不少,听说顾以宁处理完事情回来了。
顾以宁最近除了在忙生意,也找时间去开原一趟,见到了被拘禁的郑国强,最近的顾以宁如同离群的孤狼,原本郑国强的事情轮不到自己插手,奈何父亲去世,和谷慧争吵过后,顾以宁就忙着处理自己公司的经济问题。
好不容易把事情暂时平息下,这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联系不上谷慧了,这才意识到姑姑很可能是出事了,而且从许弋那里顾以宁知道谷朗已经辞职不知去向了。
顾以宁不得不匆匆前往开原,见一见自己这个唯一还能联系上的姑夫。
郑国强经过这几个月的蹉跎,人明显见老,顾以宁和郑国强的探视也是全方位被监控,有很多事情也没办法交代清楚,顾以宁只是想知道人都去哪儿了。
顾以宁见到了郑国强,“姑父,谷朗有没有来见过您。”
郑国强摇摇头,“没有,还有你姑姑,我之前交代过,不必来见我。”
顾以宁继续询问,“那她们还能去哪儿?”
郑国强听出顾以宁话里有话,“阿宁,他们怎么了?是出事了吗?”
顾以宁也不敢让他担心,“没有,我刚从外地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去见他们,他们现在一直在忙您的事情,您不必担心,姑姑会尽力让您少受罪的。”
郑国强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远不是一审十五年能结案的,摇摇头倒也坦然,“阿宁,回去之后照顾好你姑姑,你一向比阿朗稳重,你父亲的事情我在里面也听说了只言片语,虽然没有对外公布,我也不了解详情,但是你要坚强起来,以后你和阿朗就是亲兄弟,你们俩要好好的。”
顾以宁点点头,“是,我会尽力照顾好姑姑,您放心。”
顾以宁看得出郑国强也不能告诉他更多关于谷慧的消息,便也作罢,只能尽快赶回宁原,把谷朗离开的消息落实。
顾以宁一路奔波回了宁原,赶在中午约上许弋一起吃饭,许弋看着他吓了一跳,顾以宁胡子也没有来得及刮,衣着更是来不及收拾,许弋一脸担忧,“你怎么变了这么多,发生什么事了?”
顾以宁故作轻松的笑笑,“没有什么事,就是着急见你,所以一下飞机就赶过来了。”
许弋悬着的心姑且稍微放了下来,“我这里也没什么事儿,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顾以宁,“我听你说你们副队长辞职了?”
许弋点点头,“是啊,一声不吭就走了,连东西都是委托别人来收拾的。”
顾以宁敏锐的捕捉到许弋话里的重点,继续追问,“委托别人?委托的谁?”
许弋摇摇头,“我不认识,队里好像也没人认识,只知道是个很漂亮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