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闻到那妾室身上的坤君味道了，闻起来真是香。

——这妾室还带着妆，怎么可能是那位爷，说不出来不够丢人的。

——就是就是，那位现在恐怕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大张旗鼓的装作坤君出来。

戚清走得慢一些，多听了几句，却也没听太明白“那位爷”到底是谁。他来这个世界的时日不多，还是有许多事情没有打听明白。

现在倒是有一个更加重要的事情他忘记了问。

“系统，原著里的戚清是乾君还是坤君，还是普通人？”戚清在心里问他的人工智障道。

他希望自己是个普通人。因为他真的不是很喜欢乾坤二君的相处模式。乾君对坤君有着无穷的掌控力，坤君只能依附于乾君，这样的相处模式实在是令人很不舒服。

也是因为坤君身体的特殊性，坤君越来越少，几万人里都不一定能有一个坤君。

“原主在原著的设定是乾君，不过您穿越过来就像是蝴蝶效应，虽然初始改变很小，但是很有可能掀起世界极大的变化，原著设定只能作为参考。”系统机械的电子音响起。“至于现在，系统检测您还没有分化。”

戚清：那踏马朕要你何用？

系统：尊敬的宿主，臣妾退下了。

在心里再度骂了一通人工智障系统，戚清回过神，发现萧衡正在望着他，眼神里透着丝丝探究的意味。

这时候他们已经出了醉花楼，到了街巷的尽头。离开了烟花柳巷，行人越来越少，几乎已经没有其他人。街边停着丞相府的马车，车夫已经就位，正等着他们过去。

“以后不许来这种地方。”萧衡在马车前停下脚步。大约是因为没有人，他厚实的白色面纱遮不住他的锋芒，即便带着眼妆都令人生畏。

“是。”戚清低着头，心里小算盘打得乒乓乱响。你不让我来我就不来吗，我有钱，想来就来！

不光可以做副线任务，还能和美人在一起。就是不做点什么，只是看着美人也足够赏心悦目。

“恐怕你心里还是想来。”萧衡一眼就看穿了戚清心里的小九九，“你手里的庄子，田地，商铺。只要是赚钱的，都让管家单独收租给你存起来。以后你每个月都只能去账房取银子，每月只能取一百两。”

什……什么？一百两？！戚清猛地抬头，去醉花楼少说一次就要几十两银子，更别提买些什么东西。就算不去醉花楼，他作为丞相府的少爷，一百两也太抠了吧！

“不行，怎么能只给一百两。”戚清说不行说得斩钉截铁，结果被萧衡眼刀一扫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几乎让人听不到。

“那就八十两。”萧衡声音冷漠。

“那还是一百两吧！”戚清委屈巴巴的说。

“我替你算过，这个数若是不去乱七八糟的地方，日常开销是足够的。若是还想来醉花楼……”萧衡用余光瞥了一眼戚清，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醉花街外的阴影处突然窜出来一辆马车！

那马儿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疯狂的朝着戚清和萧衡的方向横冲直撞。因为两位主子都在说话，家丁们离得都有些远，一时之间竟然来不及支援！

“小心！”戚清正面对着马车，倒还有所准备，萧衡是背对着马车，毫无防备。他连忙拽过萧衡的胳膊带着他从车架底下的空子钻过去。

马车冲过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两个人一起动作又有些太慢。戚清顾不得多想，抱着萧衡直接滚了过去。

这不过就是电光石火一瞬间的事情，等家丁反应过来制住马车的时候，戚清和萧衡在马车另一边滚作一团，戚清在下，萧衡在上。

白色的面纱禁不住这一番折腾，从萧衡的脸上滑落，掉在了戚清的脸上。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一股清澈凛冽的酒香扑面而来。

这种酒香同醉酒的人身上的味道并不一样，而是如同藏在雪地里尘封多年的好酒突然启封一般，淡淡的却回味醇厚。

恍惚之间戚清看到了洒满月光的雪地，闻到了温热的酒香。

这种味道异常的吸引他，甚至有一种微醺的感觉。

戚清：糟糕，这味道有点上头。

萧衡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发展，他怕自己把戚清压到，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却被身下之人搂住腰往下／压，整个人都扑倒在戚清身上。

“别动，你面纱掉了，周围应该还有人，别被人瞧见。”戚清先是滚了一圈，再被撞了一下，浑身都有些痛。

明明他查阅的资料里坤君身段柔软，娇柔可人，怎么萧衡身板这么重这么硬，简直要压／死他。

萧衡的脸都被迫压在戚清的肩头，双手为了支撑也搂着戚清的腰，两个人亲密无间的贴在一起。

戚清的身上有股淡淡的依兰花香，闻着格外的舒适。有那么一瞬间，萧衡竟然不想起来。

还从没有一个人会优先去保护他。

从来都没有。

两个人就以这个姿势保持了良久，直到——

“咳咳咳，小少爷，蘅夫人，你们……”管家苍老的声音响起。

二人这才慌里慌张的抬头，发现附近至少有数十位家丁围在他们二人身边看着他们——

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