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昕琳的父母根本无法接受这件事,失声痛哭,她的母亲甚至一度晕厥,随后赶来的詹昕琳的未婚夫更是晴天霹雳,谢涯亲眼看见他抬手狠狠扇了自己好几巴掌,一米八高的大男人,跪在地上起泣不成声。
“都怪我……都怪我……我昨晚为什么不去接她……”
谢涯看得心生不忍,走上前将詹昕琳的未婚夫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的双腿像是被卸了力,根本无法支撑他整个身体站立,全靠谢涯将他搀扶着。
“我是詹昕琳的同学谢涯,抱歉我昨天晚上没有送她。”谢涯回想起昨晚詹昕琳站在灯光下,笑容灿烂,在得知詹昕琳遇害的这段时间里,他无数次懊悔自己昨晚为什么没有送她一程,那样鲜活一条生命,她下个月就要和心爱的人结婚了,成为最幸福的新娘,一夜之间,支离破碎。
他的话让一直低头不语的男人迟缓地抬起头,声音沙哑地说:“我听昕琳提起过你,这种意外谁也想不到,你不必自责。”
谢涯递给他一包纸巾,“你也是,我想詹昕琳应该不愿意看见你把一切都怪到自己身上。”
李弘捏紧手里的纸,悲痛欲绝,谢涯只是詹昕琳的同学,没有任何义务送她回家,但他是詹昕琳的未婚夫,一念之差,天人永隔,他大概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昨晚的决定。
虽然这起案子并非人力所为,但警方还是将昨晚参加同学聚会的人都调查了一番。
因为聚会上喝了不少酒,所以大部分人都是三俩结对,互相搀扶着回去,即便是自己一个人离开,也都有打车记录。
“查这些没有用,一个障眼法就能制造不在场证明。”梅疏彤涂着墨绿色指甲油的手指在桌面上焦躁地敲了敲,“你去接一下水墨让他过来一趟。”
谢涯不明白水墨难道已经社恐到一个人无法出门的地步了吗?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梅疏彤抬起眼皮睨了他一眼,“对,他一个人不愿意出门。”
“会开车吗?”梅疏彤顿了顿问道。
“会。”谢涯念初中就会开车了,高考完就去考了驾驶证,那个暑假他还跟着认识的叔叔跑了几趟货车,虽然累,但很是赚了一笔,将他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一并解决。
梅疏彤直接将车钥匙扔给他,“快去快回。”
谢涯没想到自己刚才还羡慕梅疏彤,现在就能开梅疏彤的车,吞咽一口唾沫,捏紧手里的钥匙,“保证完成任务。”
水墨听说要出门,愣是在门口徘徊了好几分钟,最后才咬牙跟谢涯上车。
“你很怕出门吗?”谢涯见他胆子这么小,不由好奇的问道。
水墨摇摇头,神情恹恹地说:“有点怕,但更多的是不想出门。”
“每次出门前,都要做好久的心理准备,给自己打气,我不喜欢出门,外面人多又吵闹。”
宅成这样,谢涯怀疑他的原形是蜗牛。
“水墨,你过来看看,我道行不够。”水墨刚一进去,就被梅疏彤拽着往停尸间走。
谢涯跟在后面,心头震惊,他一直以为梅疏彤是最厉害的,其次马速,最后才是水墨,现在看来,水墨似乎才是隐藏大佬?
水墨看见白骨之后,也没有露出什么害怕的神情,他从袖子里伸出自己白皙的手,闭眼感受了一下从白骨上传来的气息。
一分钟后,他睁开眼睛,眼瞳漆黑水润,盯着梅疏彤说:“是你的同族。”
梅疏彤下意识口吐芬芳,“格老子的哈批,怪嗦不得有点熟悉,不晓得哪个瘟丧这么瓜,这哈又要遭歧视!”
谢涯:“……”
“彤姐在念什么咒语?”
水墨见怪不怪,“应该是在骂人,你们人类不是经常有地域歧视吗,我们妖与妖之间也有种族歧视,彤姐一族在你们人类中已经成了骂人的代名词,她从小没少被别的妖歧视。”
谢涯思索了一番,小声问水墨,“彤姐的原形是狐狸吗?”
“嗯。”水墨两只手又缩回了袖子里,软乎乎地对谢涯点点头。
“那……”谢涯正想问水墨和马速的原形是什么,就听见梅疏彤气急败坏地问水墨,“能追踪到吗?”
水墨试了试,最终还是失败了,“对方实力不俗,藏得很深。”
忙活一下午的案子,到最后一筹莫展,谢涯浑身疲惫,坐上公交车回家,意外在车上遇见了冯诗韵,旁边一个猥琐肥胖的男人正在对她动手动脚,嘴里不干不净,说她裙子穿这么短,不就是想被人摸吗,周围乘客不敢招惹男人,纷纷低头看手机。
谢涯心情正不好,就有人送上门来,他从最后一排起身走过去,一把抓住男人的手,将他反抵在玻璃窗上,声音阴沉:“你这么贱,不就是想被人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