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思璐也注意到在场有好几个男士在盯着她看,这可是她结婚后就再没有过的事情,她羞红了脸,赧然的说:“你们别瞎说,我孩子都快两岁了。”
她自从怀孕生完孩子后,皮肤状态变差,开始长斑,身材也走形了,为了带孩子,做家务,已经很久没有化过妆,经常连头发都忘记梳,可她的丈夫并没有看见她的付出和辛苦,倒是嫌弃的骂她是黄脸婆,怀念起结婚前的她。
在外面工作的时间越来越长,回家的时间越来越短,就算回家也是去婴儿房逗孩子。
渐渐地他们俩好像连话都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她只会和丈夫说今天的菜涨了几毛,降了几毛,孩子的纸尿裤快没了,零零碎碎尽是些生活的琐事,听得她丈夫心烦,他丈夫工作上的事情她也不懂,就算因此而困扰,她也帮不上忙。
再这么下去,她觉得迟早得闹离婚,可她并不想离婚,她丈夫收入还不错,她又是全职太太,离了丈夫不知道该怎么活,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
幸好她咬牙卖了那个面膜,用过几次后,皮肤明显变好许多,整个人都神采奕奕,昨天晚上她丈夫还夸了她,久违的和她热情的折腾了半宿,甚至想和她再要一个孩子。
感受到自己的小肚腩,廖思璐想着一会儿一定要找机会问问冯诗韵,有没有快速瘦身的产品。
参加完葬礼,被老同学拉着打了几圈麻将,大杀四方后被赶下牌桌,谢涯才终于被放走。
从衣兜里拿出一根荔枝味棒棒糖剥开,刚放进嘴里就察觉到一股不善的视线,谢涯转过头去,昏暗的走廊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人影,也不知道站在那儿多久了,周围的风吹得猎猎作响,穿过堂前屋后,发出凄厉的声音,像是鬼叫又似狼嚎。
厚重的云层遮挡住太阳光,四周一片暗沉,走廊上没有灯,那道身影像是没有预兆突然出现,孤零零的隐没在黑暗中,无端令人头皮发麻,遍体生寒。
谢涯能够清楚地感受到那冰冷阴郁的视线,宛如一条毒蛇倏然缠上脖子,又像是死神的镰刀搁在了颈边。
拿着荔枝糖的手顿了顿,谢涯感觉自己的喉咙发紧,他下意识想要逃离,但他还是迎上那道视线看了回去,并且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想要看清阴影中站的倒是是人是鬼。
一张惨白的脸映入他的眼帘,死水般的双目直勾勾地盯着他,身体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仿佛是一具僵直的尸体。
“蒋至,你在这儿做什么?”谢涯看清来人后,并没有放松警惕,故作淡定的问了一句,实在是这样的蒋至看起来半点都不像是活人。
“你离诗韵远点,她是我的女人!”蒋至的目光像是淬了毒,阴狠中带着疯狂。
谢涯觉得他有病,故意激怒他:“你以什么立场来说这话?她怕是讨厌你都来不及。”
蒋至气得面红耳赤,胸口不断起伏,“我是她男朋友!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自命清高,诗韵迟早会看穿你的真面!”
见他生气起来活蹦乱跳,谢涯才松了一口气,看来是他多虑了。
谢涯懒得和这种沉浸在自我臆想中的傻逼多费唇舌,将棒棒糖放进嘴里,单手插着裤兜,非常拽的无视了蒋至,自顾自的往车站走去。
刚上车他就接到了外公打来的电话。
“到哪儿了?”一道清越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谢涯耳朵里不禁一阵酥麻。
“刚上公交。”谢涯忽然想起季灵渠似乎没有手机,难怪用外公的手机给自己打电话。
“外公教你用的手机?”
季灵渠真的是山上下来的,不仅对于很多吃食闻所未闻,电子产品更是一窍不通,谢涯暗地里觉得他是大小姐,养在深闺不食人间烟火。
“嗯,字好大。”季灵渠看过谢涯的手机就不是这样,陆芳朝的手机,五六个字就占满了屏幕。
谢涯听到他一本正经的声音,忍俊不禁,“那是专门给老年人用的,外公眼睛不好,字小了看不清。”
原来是这样,季灵渠微微颔首,“你早点回来,要下雨了。”
“好。”结束通话后,谢涯心里不禁感到暖洋洋的。
他望了一眼天边,凭着多年的生活经验断定这雨一时半会儿还下不下来,便在距离家还有两站路的地方下车,去商场里选了一款白色的手机,最新款,比自己用了三年的手机都贵,但是这款手机很漂亮,一看就和季灵渠很搭配。
提上装着手机的袋子,谢涯走出商场没多远就感觉快下雨了,为了保护新买的手机不被雨淋湿,他刻意抄了近路,在小路上跑起来。
周围不知何时起了一层薄雾,谢涯的腿上传来一阵刺骨的凉意,他停下脚步往四周看去,雾气越来越浓,将他包裹,旁边就是灵渠山,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雾气下的大山寂静得宛如一座巨大的坟冢,呈现在谢涯眼前山林的入口更如同怪物的血盆大口,引诱着他进去,然后将他嚼碎。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肩上突然搭上一只冰凉惨白的手,谢涯全身寒毛直竖,梗着脖子没敢回头。